“可以了,今天就到这儿吧。”
暮色初上的时候,季觉在水龙头前面洗了洗手,擦掉了灰,点头说道:“多谢延工指点,差不多搞懂了一大半吧。”
搞懂?一大半?
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猪话?延建生无可恋的在旁边点着头,懒得附和了。
你说是就是吧。
你说行就行。
“具体的状况,我也大概明白了。”
季觉回过头来,看着他:“这些年延工你一个人撑着也不容易,强留不美,如果想走的话,我不拦着,补偿方面我会帮你去要到最高。
箱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打开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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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一说一,确实。”
“实不相瞒,我少有大志,总是看不惯那些庸庸碌碌、胡作非为的混账。”
完全说不出话。
尹朝阳愣了一下甚至还来不及反应,就听见一声巨响。
季觉断然点头,直勾勾的看着他:“先来我家开玩笑的,不是你么?”
本能的想要高兴,却都不知道应该是为了梦寐以求的自由和补偿,还是早就放弃的恢复生产。
“不好意思,咱们似乎没见过?”他问,“贵姓?”
“季先生怕不是在开玩笑吧?”
“伊西丝,生命可是很宝贵的!”
“联邦衰落,总统酿祸,国乱岁凶,四方扰攘,以至于,庙堂之上禽兽食禄,殿陛之间,朽木为官。
季觉微微一笑:“毕竟,恢复生产不容易,有您在的话,我的把握也高了不少。”
尹朝阳的神情依旧,毫无不快。
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是同款……
“喂?老延?”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:“下午打你电话好多次,怎么不接啊?”
“我听说厂子要复工了?状况如何?”
“谁说不是呢?”
打包回家对付了两口之后,他便已经在搓着小手开始盼星星盼月亮,只不过,还没有盼到燃料送上门,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响起。
只感觉听见了一个笑话。
尹朝阳台阶上的身影微顿,回头看了他一眼,颔首离去了。
呆滞之中,延建突然之间甚至来不及喜出望外。茫然的看着他,仿佛没听明白,只感觉忽然之间,脑子里空空荡荡。
刚刚在熟悉的炒粉摊子上,他的电话就响起来了。
季觉叹息,敲了敲他摆在桌子上的箱子:“何必装模作样呢,尹先生,你不想交朋友,你只是来打发一个臭要饭的而已。”
尹朝阳的表情微变,轻轻摇头,仿佛无可奈何:“我是想来交个朋友的,季先生何必如此呢?”
“无功不受禄,免了吧。”
同样的夜幕之下同样的炒河粉,不一样的是季觉加了个蛋。
奈何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”
到最后,近乎用尽全力才把手从季觉手里拔出来。
如今,许朝先这样的无能之辈,居然也能成为总督,实话说,我从未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!”
“要清理掉么?”
说到这里,季觉握住了来访者的双手,语重心长:“尹先生既然有心助我,不妨振臂一呼,定然应者云集。届时大家一起共襄大计,杀上总督府,砍了许朝先的狗头,到时候,你做大总督,我做二总督……”
事到如今,依我之见——这崖城之患,不在荒集,不在龙祭会,就在总督府啊!”
可在反应过来之前,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签就塞进了他的手里。
“嗯?我看看,哦,静音,忘了。”
门外,衣着领带头发纽扣尽数一丝不苟的男人手里提着箱子,向着他,露出了和煦又热情的微笑。
“那就早点跑呗。”朋友叹了口气:“需要帮你介绍下家么?”
努力的,平静心情。
当然,如果能留下的话,那就太好不过了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叹了口气:“尹先生既然光明正大,我其实也没必要遮遮掩掩,这件事情上,我其实也别无选择。”
年轻人颔首道别,转身离去。
“冒昧登门,实在是打扰了。”
季觉笑了起来。
这些年,饼,已经吃的太多了。
不过,恐怕不用我多说,您应该也明白海岸的烂摊子里有多少麻烦,一时不慎,还可能会引火烧身。
尹朝阳沉吟一瞬,明明一路上早已经有所思索,打好了腹稿,但此刻却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季觉的模样。
“我的意思是,反正没什么紧要的,就让他们看着呗。要是不识好歹的话,过一段时间自然会有泥头车去天降正义,那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。”
延建摇了摇头,寒暄了几句之后挂掉了电话,抬起手来向着炒粉的老汉招了招手:“老板,再来瓶啤酒,冰的。”
人声喧嚣的夜市摊位上,不远处有小孩儿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