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谁将他们送进了必死之地?”
李桓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地砸在皇帝心头。
“父皇,这笔债,似是有人不想让朝廷轻轻揭过……非将旧账彻底挖出来,弄得干干净净,方才罢休……”
崇昭帝眼神一厉,“你是说,这两桩案子,并非冲着张敏达,或者郑国公?而是冲着旧陵沼的血案来的?”
“正是!”李桓他双膝微屈,重重叩首在地,“自儿臣接手刑部,便倍感蹊跷。总觉得有一双诡秘的手,在幕后搅局,恶意操控……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薛庆廉奉旨押送粮草亏空的关键人证入京,被父皇破格擢升为刑部侍郎……外间都说他查办贪腐受重用,得罪了人。但儿臣以为,那些个微末小吏,翻不出风浪,与其说是有人携私怨报复他,不如说,是有人要断绝查案的线索……”
崇昭帝蹙眉,“细说。”
李桓道:“那个粮草转运使,是多年前的旧案中人……”
见崇昭帝神色有所松动,又道:“张敏达,掌管度支钱粮……儿臣查得,当年拨给旧陵沼死去那位萧将军的军需,经他之手,层层盘剥,没有几成能落到将士手中。他今日横死,是天理昭彰?还是幕后黑手在清理门户?”
李桓的目光沉静而深邃。
他审视着皇帝眼底竭力掩藏的隐忧。
“父皇,这一桩血债累累的旧案,才是关键……”
崇昭帝艰难点头,手指在微微轻颤。
“以你之见,当如何行事?”
李桓抬头,目光炯炯有而,“儿臣如何行事,全凭父皇圣断。儿臣今日前来,便是要斗胆一问,父皇是要将案子捂到地老天荒,还是彻查到底,不让那些蛀虫污吏继续吸食我大梁的血髓……”
“大胆!”
崇昭帝声音陡然转沉,脸上青筋暴起。
“你要同太子一起,要挟君父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