姓施粥,请桑大人赏光。”
桑落接过请柬,还未推辞,邬宇靠在一旁,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:“我娘亲自下的帖子,想着你来了还可以给蝶山的百姓们义诊。”
这样一说,她也不好再拒绝。只得应下。
邬宇直起身来,看她:“那就后日见了。”
说罢他低下头,带着小厮们匆匆走了。
桑落无暇思考小乌鱼的奇怪行径,收拾了八宝袋,往后院库房去。路过中院,听见书库里有人在说笑。
“大人,莫非鱼口病真能治?”有人低声问道。
“新来的大夫嘛,都想在太医局露两手。”另一人笑道,“鱼口病自古就没有药。”
这声音一听就是王医正的。
“下官看她每日时辰一到就急齁齁地出门,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。”
王医正闻言笑道:“你既这么在意,就多留意她的动静,看看她用了什么药材,若真出了药——”
“下官明白。”
桑落听了,也明白。
科研成果想要冠名,发表论文想要署名,奖金表彰他还要占名。这都是她在医院科室里玩剩下的。
哪里都一样。有人就有江湖。
她去库房收拾好东西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疮疡所里的“萝卜坑”,收拾点卯,带着夏景程又去找李小川,三人趁着天没黑,匆匆而去。
天黑之前,傅临渊就到了豆腐作坊前。看见有人站在门边嗑瓜子,那人有几分面善,他不由心头一跳,只当不认识,想要擦肩而过。
李小川拍了拍手中的瓜子皮,很是惊喜地道:“呀,傅大人!怎么这么巧?您也来买豆腐吗?刚才我问说关门了。”
“本官只是路过,”傅临渊故作镇定:“你是?”
“熟药所李小川。那日跟着桑大夫一同去翰林院,请您帮忙找博物志。您还记得吗?”
傅临渊想起来了,只随意应了一声,不敢逗留,埋头往前走。
绕过两三条街,天色刚刚擦黑,他正要进染坊。却又在门边看见了一个人。那人正要拍门,却发现手中的碎银子滚了。连忙躬着身来追碎银子,追着追着,就走到了傅临渊面前。
这人依旧很是面善。
傅临渊心中暗道不好。正要抬脚绕开。那人却率先行礼:“傅大人,怎么如此之巧?您也是来裁布做冬衣的吗?”
“你是?”
“在下太医局医士夏景程,那日与桑大夫一同去翰林院,请您帮忙找博物志。有过一面之缘,傅大人可还有印象?”
傅临渊的太阳穴突突跳着:“有印象、有印象。本官还有事,改日再叙。”
夏景程躬身行礼:“傅大人慢走。改日下官请您喝茶。”
一股强烈的不安爬上傅临渊的心头。可又没有真凭实据。他决定早些回傅宅,免得节外生枝。
可路过那家裱书的铺子时,他用手捂着半边脸,从指缝中偷看。
裱书铺子还未上门板,那清秀小徒坐在桌案前练字。似乎没有任何熟人。
傅临渊这才放下心来。心想,偶遇这样的事,一而再,再不能而三。
但他没有进铺子,掩面要走。却听见那小徒怯生生地站在铺子门口唤道:“傅大人——”
傅临渊浑身的汗毛,顿时就炸开了。
小徒怎会知道他的名字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