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，财政系统内部开会。
有人问：“这制度真落地，咱以后是不是都得按他们那图跑？”
副局长脸色很沉，说了句：“所以不能让他这套跑到三期以上。”
“要么拦，要么接管。”
“但现在——书记已经批了。”
“只能等下一轮上会的时候，找个‘制度不适配’的点，下刀子。”
……
李冬生那边还没回城，刚到村口，张伟电话就来了。
“财政那边开始联络经信委，说你的制度不适配城管系统。”
“说要提议改主图方向。”
李冬生站在村头那块荒地上，看着远处的麦田风一波一波扫过去，声音轻轻的。
“那就让他们提。”
“我们这图，是给敢担责的人用的，不是给想走捷径的人摆的。”
“他们要是能在会上把这张图撕碎——那咱们就回去，重新画。”
“可要是撕不下去——那他们以后，就只能用咱们这张图，活着。”
市委办公楼，组织部内部例会。
书记王飞亲自出席。
一落座，他没寒暄，开门见山：
“农业系统试跑流程，挂账、对账、核账三个流程，全部通过。”
“但一个图能不能跑得久，不是看一次流程跑下来，而是看能不能被别的系统接住。”
组织部长立马接话：“书记意思是——要跨系统复用？”
“对。”
“所以我提议，制度图正式进入第二阶段：主笔合稿制。”
书记边说边把一叠文件摊开。
第一页标题很显眼：
《制度图主笔合稿机制草案（试行）》
“主笔不再是一个人。”
“而是三人联合撰稿，各自负责流程、结构、责任三部分。”
“讲白了——一个画流程、一个写架构、一个签名字。”
“以后制度出问题，谁签了谁负责。”
组织部内部不少人面露异色。
有人低声嘀咕：“这不是把人架火上烤？”
书记却语气平静：“我们写制度，不是写小说，不是比文采。”
“我们要的是——能拿出去顶用，出事能查，摔了还能补。”
“光靠一个李冬生，画责任图不够。”
“要让刘世衡来搭结构，郑开来来跑流程。”
“让他们三个人，一起写一张‘落地下去，起得来’的图。”
……
农业系统会议室。
张伟看完新文件，差点把茶杯砸了。
“这不是拉咱进围攻圈吗？”
“书记要把咱跟那俩人绑一块？这图还能保持原味？”
陈默也皱眉：“尤其郑开来，他那套流程图，就是装饰用的，一旦融合……咱这责任闭环就可能被打散。”
李冬生不慌，放下文件：“怕什么？”
“这本来就不是咱一个人的图。”
“制度图是组织的，是写给所有干部看的。”
“如果我们画的图别人用不了，那说明我们画的图不合格。”
“现在书记给了我们一次‘上高楼’的机会，那咱就得让这张图，不光跑得稳，还能搭得大。”
“他们怕责任，我不怕。”
……
但就在农业系统准备调整版本结构时，经信委忽然抛出一份“系统接驳审查意见”。
内容很直白：
李冬生图纸节点过密，导致系统接口适配难度提升，建议“简化责任路径”。
平台挂账模块与现有城管移动端不兼容，要求“改为弹性责任设定”。
农业机制存在“单人闭环过度依赖”，风险集中，建议“引入轮流备份逻辑”。
张伟气炸了：“这他妈就是变相把咱图掏空！”
陈默冷着脸：“轮责备份，就是没人负责。”
李冬生把文件扫了几遍，笑了：“他们怕扛责任，就想分薄责任。”
“但责任这种东西，你一旦分，就没人担了。”
“他们想把制度图变成橡皮图，谁来都能改，出了事谁也不认。”
张伟咬牙：“那咱怎么办？”
李冬生站起身，把那份经信委文件举起来，对着投影仪一摊：“咱就原文贴上，附一个答复。”
“内容就七个字——‘建议不予采纳’。”
陈默一愣：“真这么刚？”
李点头：“不是刚，是稳。”
“制度图如果怕人踩，那就永远出不来。”
“我们画这图，是为了让人拿来用——不是给人避坑的。”
……
组织系统看到农业系统的“原文驳回”答复，第一时间通报书记。
书记看完，只说了句：
“很好。”
“他们是真写制度的人。”
……
与此同时，郑开来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