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嘻嘻,你还在睡懒觉啊?”露比笑道。
常小鱼慵懒的翻了个身,“我这人,可以连续三天不睡觉,但真要是让我松懈下来,我能连睡三天。”
“噢,真是个奇怪的人。”露比歪着脑袋说道。
常小鱼看着窗外透进来的红色光辉,双手撑起坐了起来,“没什么奇怪的,事情都集中在一起处理,效率是最快的,处理完之后就好好歇一歇。”
“现在可以带我去见阿肯祖爷爷了吗?”
露比小脑袋点的跟捣蒜似的,“当然,我带你先睡这一觉呢,就是看看阿肯祖爷爷的意思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常小鱼侧头看向了露比。
露比道:“今早上我们回来的消息,不出意外的话,应该传遍了巴望村,此处的巴望村,与外边的巴望村是不一样的,外边那些不是真正的核心,所以外人可以见。”
“但此处的巴望村呢,是不允许外来者的,我们都睡到太阳快要落山了,祖爷爷还没派人来赶你走,就说明默许你的存在了。”
“所以呢,我当然可以带你去见祖爷爷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露比道:“起床喽,稍微吃点东西我们这就走。”
……
两人走出树后,常小鱼紧跟着露比,踏入巴望村深处的那一刻,仿佛穿透了一层无形的膜。
空气骤然变化,带着雨后苔藓、千年古木的深沉气息,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、类似古老铜钟沉寂余韵的厚重能量。
直觉告诉常小鱼,巴望村绝对非比寻常,很有可能是跟鬼洞黄金树来自同一纬度。
村舍依靠着巨大的、缠绕七彩发光藤蔓的树木而建,并非普通房屋,更像是树根自然包裹形成的空间,窗口透出柔和如月色石的光芒。
村民们穿着草木纤维或奇异虫壳编织的衣物,好奇而安静地打量着这位外来者,他们的目光清澈,深处藏着时间的刻度。
“跟上我。”露比往后招招手。
路在一条流淌着粼粼星辉的溪流前转弯,溪水之上,一座由活体巨型蕨类植物叶片交织而成的拱桥微微颤动。
过了桥,一座比其他任何树屋都要巨大、仿佛由一整棵“万古木”核心掏空而成的宏伟殿堂显露出来。
层层叠叠的、散发幽蓝荧光的苔藓如同巨树的血脉,布满粗糙古朴的树壁,这里没有守卫,但一种源自大地深处的威压弥漫四周,令人呼吸都本能地放轻缓,哪怕是心怀滔天杀气,来到了这里,仿佛也能放下一切。
露比停下脚步,面向那高逾十数丈的巨大、深邃树洞开口,姿态前所未有的恭敬:“祖爷爷,露比求见。”
树洞内并非漆黑,反而流淌着一种柔和的、仿佛来自地心的琥珀色辉光,光线的源头难以捉摸,空气温暖湿润,带着奇异的芬芳和浓郁的生机。
光线最终汇聚之处,是一块巨大的、平坦如镜的树心根瘤平台,上面生长着一张浑然天成、纹路如同星系旋涡般的座椅。
端坐其上的,正是巴望村的正主,被尊称为“阿肯祖爷爷”的存在。
他看上去并非垂垂老矣,更像岁月在其身上凝固成了某种形态——身形魁梧,远超常人对老人的想象,披着一件由无数闪烁着星芒的绿叶和柔韧晶线编织成的长袍。
他的头发与浓密的胡须如同瀑布般垂落,灰白交织的发丝间竟有细小的、仿佛萤火虫般的生物在缓缓游弋,洒下碎钻般的光点。
脸庞如同历经风霜雨雪千万载的古木雕琢而成,皱纹深邃,蕴含智慧与沧桑的海洋。
最摄人心魄的是他的眼睛,非金非银,而是两团深邃流转的、不断变幻着森林四季景象的碧绿漩涡。
当他的目光落在常小鱼身上时,后者瞬间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独立个体,而是变成了一颗投入广袤天湖的石子,被洞悉,被称量,被一种古老宏大的意志浸透骨髓。
有那么一瞬间,常小鱼感受到了心脏的颤动,与此处大地相连的颤动!
“常小鱼……”
声音响起,低沉而洪亮,如同万顷森林在黎明时分的齐声诵唱,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大地共振的共鸣。
常小鱼惊道:“祖爷爷,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……”
最让常小鱼震惊的是,阿肯祖爷爷说的是夏国语言!
露比小声说:“祖爷爷连人心都能看透,更何况你脑中所想呢,嘘,不要说话。”
“露比为你作引,跨过‘界河’,踏入巴望之土,你的到来是必然,也非巧合,命运之线在此缠绕盘结,然而……”
阿肯祖爷爷的目光沉静如渊,“巴望之秘,非心魂如磐、意念通明者所能承载,我知你来意,也知你心意,可我要告诉你,你需以血肉与意志为锤,铸就资格。”
“千百年来,无数乱世,很多人都想来巴望的土地上借兵,很多人都想经受这道考验,但很可惜,没有一个人,能从巴望的土地上,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