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桢立刻道:“你们都出去吧,我一个人便行。”
“不可,”孙嬷嬷的语气很强硬,“无论贵人从前如何,既然进了宫,便要遵守宫里的规矩。妃子金尊玉体,没有独自沐浴的道理,失了皇家仪度不说,若是何处清洗得不净,侍寝时惹了主子爷厌烦,谁能担责?”
绍桢决定不和她们顶着来,将太子给的金子荷包取下,放在一眼就能看见的小桌上,才让她们侍候着宽衣。进浴桶的时候,察觉到四个嬷嬷在一寸寸地打量自己的身体,像在观察一个花瓶。其他三人的神情很自然,王嬷嬷脸上流露出些微赞许。
她低下头,尽量忽略这种被轻慢的不适感。
沐浴之后,绍桢直接睡下。屋里留了人值夜,上半夜是李嬷嬷带着四个宫女儿,下半夜是孙嬷嬷带另一班。
有人在屋里杵着,她很不习惯,因此在床上干躺了会儿才睡着,不知过了多久,忽然猛地被人搡醒。
她还没被这么对待过,有些懵了。
屋里已经掌了灯,孙嬷嬷站在床前,耷拉着嘴角道:“贵人的睡姿不符合宫妃礼仪,或端正平躺,或折手侧卧,哪里有贵人这样随心所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