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匕在警局里疯狂狞笑,无声诅咒着金戈的名字。
温馨的晨光里,金戈切菜走神割伤了手指——他看见前世黄琳倒在血泊中的幻象。
菜市场甜蜜买菜时,王强骑着摩托车横冲直撞,恶意几乎写在脸上:“黄琳,跟个窝囊废有什么幸福?”
金戈攥紧的拳头最终缓缓松开,只冷冷道:“滚!”
夕阳下,黄琳轻轻捧起金戈的脸:“别怕,这辈子我哪儿也不去,就在你身边。”
突然,张牟电话打来,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:“余匕在审讯室吐了……吐出一张带血的字条,上面写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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审讯室惨白的灯光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,狠狠切割着凝滞的空气。余匕歪斜地靠在冰冷的铁椅里,嘴角那道被胡乱擦拭过的血痕已经发暗,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,里面燃烧着疯狂与狡黠混合的毒焰,死死钉在对面张牟警官严峻的脸上。
“嘿嘿…嘿嘿嘿……”余匕喉咙里滚出的笑声嘶哑干涩,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。他肩膀诡异地耸动着,布满血丝的眼珠缓慢转动,视线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墙壁和沉沉的夜幕,精准地锚定在某个遥远的方向——那是金戈与黄琳此刻被新婚灯火温暖包裹的新房。“张警官,急啥子哟?”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黏腻,“好戏……这才哪到哪?才刚敲锣……嘿嘿,好听的,还在后头呢!”
他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,反复描摹着一个名字——金戈。那无声的诅咒,比最恶毒的咆哮更刺骨阴森,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弥漫开来。张牟放在桌面上的手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隐隐泛白,心中的警铃疯狂作响,那枚突兀出现在婚书上的深褐色指印,瞬间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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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熹微,穿过新居洁净的玻璃窗,温柔地铺满了客厅。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淡淡的百合花香,与此刻煎蛋的滋滋声、小米粥氤氲的暖香交织在一起,氤氲着一种名为“家”的安稳气息。黄琳穿着宽松的棉质家居服,长发随意挽起,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光洁的颈侧,正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利落地将煎好的鸡蛋盛进白瓷盘里。
“金老师,开饭啦!”她扬声唤道,声音清亮,带着刚成为女主人的一丝甜蜜雀跃。转头看向厨房门口,却见金戈站在那里,手里捏着那把锋利的厨刀,眼神却有些失焦地落在砧板上一颗孤零零的土豆上,整个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“金戈?”黄琳心尖莫名一跳,快步走过去,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。
“嗯?”金戈猛地回神,手上一抖。冰冷的刀锋瞬间在他左手食指上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!鲜红的血珠立刻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,滴落在洁净的白色大理石台面上,像几朵突兀绽开的红梅。
“啊!”黄琳低呼一声,慌忙丢下锅铲,一把抓住他的手,“怎么这么不小心!”她心疼地蹙紧眉头,几乎是拽着他到客厅沙发坐下,动作麻利地翻出小药箱,拿出碘伏棉签和创可贴。
金戈没说话,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紧张地为自己消毒、包扎。指尖传来消毒药水微微的刺痛,这痛感却奇异地将他从方才那瞬间恐怖的泥沼中拉回现实。就在刀锋划破皮肤的前一秒,他眼前清晰地闪过前世那噩梦般的画面——倾盆大雨,刺耳的刹车尖叫,还有黄琳倒在冰冷湿漉漉的路面上,身下迅速蔓延开的、浓稠得化不开的猩红……那血色,和此刻台面上、婚书印记的颜色,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,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。
黄琳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的边缘按紧,抬起头,撞进金戈那双深不见底、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眸里。她看到了他极力隐藏却依然泄露的一丝惊悸和余痛,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。她没有追问,只是伸出双臂,温柔而坚定地环抱住他的腰,将脸颊轻轻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,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。
“没事了,没事了,”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传来,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,“你看,我在这儿呢,好好的。咱们的家,也好好的。”
金戈身体微微一僵,随即用力地回抱住她,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,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温暖安定的气息。是啊,她在这里,真真实实地在他怀里。重生最大的恩赐,不就是此刻的相拥吗?那份缠绕在婚书上的冰冷阴霾,似乎被怀中这具温软的身躯驱散了些许。他深吸一口气,试图把那些不祥的预感压回心底最深的角落,至少,别让它们污染了这来之不易的晨光。
“嗯,”他低低应了一声,声音有些沙哑,手臂收得更紧了些,“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
“傻瓜。”黄琳在他怀里蹭了蹭,抬起头,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,试图驱散残留的阴云,“待会儿陪我去菜市场吧?听说今天码头有渔船刚回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