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边儿几位金丹散修之中,有两人对视一眼,而后齐身上前,对着刘暮舟抱拳道:“刘教主,当年之时,天下皆知。龙背山受了该受的惩罚,你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吧?”
另一人更是连抱拳都懒得,只说道:“劳什子截天教,魔教出身,我看你刘暮舟前些年的侠名,恐怕来的虚无。”
五位金丹,四男一女,估计都是藏在各处山头儿潜心修炼的散修,天道归一之后终于破境,又被这李越善喊来一叙。
不过,能到金丹,哪个不是人精?后边两男一女明显不愿掺和此事,站在门外都不进来。
见刘暮舟始终不言语,巢燕皱着脸望向吕玥,以心声言道:“山主跟师父……他们这是做什么?”
吕玥眼中满是失望:“要挟呗!”
反观刘暮舟,此刻一边抽着水烟,一边接过钟离沁递来的橘子,就静静望着李越善。
看了片刻后,他忍不住一乐,微微抬手而已,金无量当即起身,大步走去拿回了令牌。
此刻李越善才抬起头,却还是没站起来。
又吸一口气,刘暮舟终于开口,烟雾与声音一齐。
“要说你不整些幺蛾子,我还真不好意思跟你扯这个淡。你是不是觉得,我这个截天教主来的稀里糊涂,截天教根基不稳?然后你带几个金丹散修过来,因为有些事尚不能让世人得知,所以你在这里跪着叫苦连连,而我为了不背一个截天教仗势欺人的名声,此事便就此翻篇儿了?”
李越善面色微变,而后急忙开口:“教主多虑了,我绝无此意。”
刘暮舟忍不住一乐,然后起身环视周遭山峰,“李越善,你龙背山弟子见你今日跪在我面前,恐怕恨透我了吧?你在他们心中种下一枚仇恨的种子,然后静待种子生根发芽,将来这些人不说全部,起码有一半是仇视我截天教的,对吗?”
紧接着,刘暮舟猛的起身,迈步走向李越善。
每次落脚都有山河之中,整座龙背山皆会一颤。
刘暮舟低头望向李越善,摇头道:“要恶心人是吧?你可真是多此一举,自找麻烦!”
说罢,刘暮舟在人群之中巡视了一番,很快就瞅准了一位老者。老人模样普通,在这龙背山众人之人,却显得格格不入。
于是刘暮舟一眼便认出,这便是龙脊峰主了。
刘暮舟以心声言道:“前辈觉得因我而得的钱谷大权,能握在手中多久?一旦龙背山另有靠山,吕玥巢燕的结局,将会如何?”
此话一出,老人双目微动,急忙答复:“还请刘教主,搭救我两个弟子,将她们带离此地!”
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,而后呢喃道:“李山主,这些无谓算计,我懒得理会,但作为惩罚,吕玥跟巢燕我要带走,你可有意见?”
还能有意见,这李越善恐怕心中都笑出声了。
不过面子上,还是要装一装的。
“刘教主,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当山主的错,还往莫要迁怒于我宗门弟子啊!”
刘暮舟闻言一乐,干脆弯下腰一边搀扶李越善,一边以心声言道:“这就有点儿假了,说好了今日不过是逢场作戏,若非前辈提前告知我杜湘儿南下害我,我岂能生还?还做这截天教主?前辈放心好了,吕玥巢燕,我自会好生照顾,只可惜我现在还不能与元婴抗衡,不过你放心,用不了多久,我自会帮前辈摆脱控制!多得不说了,我此前修为尽失,如今境界低微,怕心声遭人听去了。”
可接触到李越善之时,不知为何,刘暮舟总觉他血脉之中似乎与自己曾经见过的某人极其相似,这人还不是李代!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。想要试着看起记忆,却发觉其身上被种下许多禁制,根本无法窥视。
被搀扶到一半的李越善面色大变,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望向刘暮舟。
而钟离沁则是摇了摇头,心说你跟这家伙比心脏?怕是挑错人了。
二境修士,虽然竭尽全力控制心声了,但周围金丹可不少。那五位来充场面的,可个个儿听得清楚。
原本还为李越善出头儿的二人此刻脸上那叫一个变颜变色。
大爷的!老子跑来帮你站台,你拿老子当猴儿耍?
两人看了李越善一眼,当即冷哼了一声,而后沉声道:“李山主,真是让我开眼界了!告辞!”
五位金丹各自甩了脸子,先后离去。
而此时,李越善深吸了一口气,以心声问道:“刘教主这点儿计策,也就能哄一哄这几个猪脑子了吧?”
刘暮舟一乐:“走着瞧?”
李越善点了点头:“走着瞧。”
刘暮舟转头望向巢燕跟吕玥,“二位,随我走吧。”
吕玥二话不说,跟上就走。可是巢燕却看向了李代,然后讷讷望向刘暮舟,压低声音问道:“能不能……能不能也带着师弟?”
刘暮舟淡然答复:“他恐怕不愿意去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