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千多人来考,到了第一场覆试,就只剩下了五百多人。
此时的县衙大门和之前相比,实在门可罗雀。
开始点名之后,贾环和钱谬二人暂时分开,先后进了考场。
贾环进入考场后,他的座位仍然是挨着暖炉,不挨冻、不受风的地方。
相比之下,钱谬的就稍差一些。
覆试第一场没有了默写,只有四书文和作诗。
贾环还是一样的策略,不着急下笔。
先利用能力将四书文构想到极致之后,才开始下笔。
如此,第一场覆试结束。
贾环乘着钱谬的车回了家,回到家后也不声张。
覆试一共四场,每场之间都有一天休息。
如此,就到了第三场考试之后的休息日。
贾环正在县衙门口看圆榜。
他依旧是首榜居中。
跟着,他看到了钱谬的名字,在圆榜的外围。
那就意味着,钱谬没通过县试。
贾环简单看了一下所有的圆榜,心中盘算了一下。
一开始是三千多人进来考试,现在大概只剩下的二百五十人左右。
而且还没算第四场能淘汰多少人。
这只是科举最基础的县试。
贾环紧紧的抿着嘴唇,心中有些感慨。
他甚至不敢向外去看,只怕看见钱谬。
谁知道,他的背后传来了声音:“贾兄。”
贾环僵硬的转头,这几天他早上都坐的钱谬的顺风车,如今最后一场考试在即,他过了,钱谬没过。
贾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钱谬。
只能有些尴尬的对着钱谬行礼:“钱兄。”
“恭喜贾兄了。看来钱某还是学艺不精。”
“钱兄不必气馁,不过运气稍差一些,以钱兄气度,当是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”
钱谬的眼睛看着有些暗淡。
他微微的摇了摇头:“贾兄,一起?”
贾环想了一下,此时若是拒绝,未免有势利之嫌。
于是点头: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钱谬见贾环不拒绝,反而释然一笑。
他拉着贾环上了车。
“明日贾兄还要最后一试,这酒就不拉着你喝了。”
钱谬这么说着,从座椅下面掏出来了一壶酒,应该是他藏了很久的。
“这次正场过了,我本来觉得能过县试的。如今看来,只怕过了县试,府试我也过不了。
贾兄,我知你绝非池中之物,在你考完后,能否随便摘一句,单为我做一篇文章。
好让我知晓,我到底差在哪里?”
贾环安慰他道:“钱兄,你只差运气而已,何必呢。”
“贾兄,明日我还是到长乐街等你,只求你一篇文章。”
贾环见钱谬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,于是点了点头:“好。等我考完一定立刻送到钱兄府上。”
钱谬喝了口酒,笑了笑,跟着就很少说话了。
都是贾环在说,他来应付两句。
到了贾府后门,贾环下了车,和钱谬作别。
他心想,这钱谬因为势利来攀附他,但是钱谬淘汰了之后,又愿意再出车送他去参加考试。
真说不清这人到底是重情义还是重势利。
贾环暂时放下了这件事。
最后这场考试的晚上没有下雪,探春又熬了一夜。
贾环起来后,果然在长乐街见到了钱谬。
他笑盈盈的看着贾环,不见之前的颓废。
贾环神色平静的上了车,钱谬一路上跟他开了些玩笑。
什么“苟富贵,勿相忘”之类的。
等车子停在县衙大门的那一刻,贾环下了车。
且不说别的,单是钱谬没有因为嫉妒就拖延他时间这点,就已经不错了。
贾环郑重的向钱谬行礼。
钱谬赶紧给他拉起来。
“贾兄,你这是做什么?”
“钱兄,你虽屡试不中,但胸怀宽广,心高气远。我不过是读了几本书,一心求名利的蠹虫罢了。
以钱兄心气,自然不在意此等小事。钱兄勿虑,等我考完我就回去整理作文,后天我就送到钱兄家中!”
说罢,贾环毅然转身离去。
钱谬看着贾环,笑着微微的摇头。
他上了马车,感慨道:“真不曾想,这样草包的贾家居然能出这样的人。”
车夫道:“贾家连车都不给贾公子配,真不明白怎么想的。”
“他们高门大户,也有高门大户的算计呀。”
“少爷,那我们是走还是等?”
“走吧,贾兄弟是个要强的人,留在这等他反而恶了他,让他觉得我谄媚。走就好。”
二百五十多人点名进了考场。
这是最后一场了。
只考一项,那就是策论。
本来策论和八股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