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说无法造假,而是要想不被人识破,你得遵循数据本身的规律。
所以,一般情况下,有些指标是不会造假的。
比如电脑的销售数据。
底层数据就在那摆着,这又不是什么需要对公人系统进行考核的数据,顶天了也就是粉饰太平时添了几个数而已。
不过让众人感到惊诧的是,家庭品牌机的销量增长率竟然一直保持在30%以上,这让大家特别是在场的那群80后有点难以接受。
要知道,在上个世纪90年代的某几个年份,是下岗潮和经济软着陆的年份。
放在其他国家,完全可以叫做经济危机的时候。
“这太不合理了!90年代中期的数据怎么可能有这么高?”
富桦惊叫道。
坐在角落里的孔昊却撇了撇嘴。
有个屁的不合理。
这事,连他都知道是为什么!
真是一群猪!
吴楚之正要反驳,余光瞥见角落里正在翻白眼的孔昊,心中一动。
其实,自己这个发小义兄弟,对这现象是很有发言权的。
他坏笑一声,“小孔总,看样子你不太赞同富桦总的观点,你来说说?”
众人纷纷扭头,目光瞬间汇聚在孔昊身上。
对于果核科技这位年轻到令人发指的首席科学家,他们也很是好奇。
听说,公司最核心的几个拳头产品,都是这位还不满18岁的天才少年开发设计的,且没有任何水分。
吴楚之也不管孔昊现在一脸惊恐的表情,要过一个麦克风,径直走到他的身边,递给了他。
孔昊满脸写着无奈,麦克风被吴楚之塞到手中,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,压低了声音,
“楚楚,别搞!我不行的!”
吴楚之低声回了一句,“没事,大胆说。你兮兮姐看着你的。”
这话说的,孔昊很想把麦克风呼他脸上的。
特么的!
你也知道兮兮姐在啊!
微微侧身目光越过吴楚之的肩头,不出意外,他看到了凌婉兮的笑靥。
她正微笑着看着他,眼神里满是鼓励
孔昊勉强的笑了笑。
他也知道,恐怕此时自己脸上的笑估计比哭还难看。
吴楚之靠过去,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,“怕个屁,记住,你是股东!大不了把他们全部开了!”
孔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,他缓缓抬起头,飞快的环视着会议室一圈。
他想起了高中时,他问吴楚之参加那种辩论赛或者演讲的时候为何从不紧张。
他记得吴楚之这么说过,目光不看他们的眼睛,只看他们的头顶,当他们都是一颗颗萝卜就好。
孔昊咬了咬牙巴骨,而后深吸了一口气。
都是萝卜!
他清了清嗓子,目光再次与凌婉兮交汇,她的笑容仿佛给了他力量。
好吧,戏台子都搭好了,自己再紧张也没用,孔昊朗声开了口,
“各位同事!关于这个问题,我个人认为,是和知识分子地位崛起分不开的。
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语,‘脑体倒挂’?”
他和吴楚之、秦莞的家庭经历,对这个现象确实是最有发言权的。
他们的父母,便是如此。
不待大家回答,孔昊自顾自的讲了起来,“‘脑体倒挂’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特有的一个名词。
在当时,中青年知识分子收入普遍低于同龄的体力劳动者,其中当初归属中枢的在外央企的工程师的待遇最低。
计划经济体制下,没有区分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所具有的不同价值,追求劳动者形式上的平等,即结果平等,而忽视了实质平等。
假设有两个初中毕业生,一个马上就参加工作,另一个要读完大学才参加工作。
这样,大学毕业生的工龄比初中毕业生少了7年。
而上个世纪的80年代初,本科毕业生的月薪是62元。
工作了7年的初中毕业生铁定是六级工,月薪达77.1元。
这15.1元的工资差距,大学生也许到老也无法赶上。
因为按照当时一刀切式的工资计算办法,工资级别只看工作年限。”
对孔昊这么清楚,吴楚之是一点儿也不奇怪。
因为,这是当初他们父母面临的选择。
五六十年代,每家每户都是有好几个孩子的,一个设计院家属区大院里,通常有数百个同年龄段的孩子。
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子承父业的继续做工程师。
在当初的年代……
能吃饱饭才是第一位的。
所以,不少人都去做了工人,也有不少人去当了兵。
那会儿,想做工人,还得托关系。
在座的也是经历了那个脑力劳动如猪狗的年代,自然也心理了然。
甚至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