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瞥了一眼瘫在地上的黄老板。
“想来,这位黄老板,就是当年那伙土匪的后人。祖上造孽,后人非但不思悔改,反而变本加厉,利用亡魂替自己赚钱,真是嫌命长了。”
黄老板被林小白那一眼看得浑身一哆嗦,脸上那点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。
他眼见着自己的阴毒勾当被揭穿,又惊又怒,脸上横肉扭曲,眼中凶光一闪,竟是狗急跳墙!
“小兔崽子,你找死!”黄老板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,那匕首尖端淬着一层乌黑粘稠的液体,散发着腥臭,竟是黑狗血!
他嘶吼着,一个饿虎扑食,朝着林小白的心口就捅了过来!
“小心!”褚卿卿惊呼出声。
林小白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在那淬了黑狗血的匕首即将及身的刹那,他手腕一翻,快如闪电,两根手指精准无比地夹住了黄老板持刀的手腕。
“咔!”一声脆响。
黄老板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,匕首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,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。
林小白看都没看那把匕首,反手一甩,像丢什么脏东西似的,将黄老板那肥硕的身体直接扔了出去。
“砰!”黄老板重重砸在巷口的墙壁上,又滚落在地,哼哼唧唧地再也爬不起来。
林小白拍了拍手,从兜里摸出手机,慢悠悠地拨通了报警电话:“喂,警察同志吗?南城九曲巷,有人行凶,还搞封建迷信,嗯,人证物证俱在,你们过来处理一下。”
他挂了电话,看了一眼地上那块血玉。
就在这时,异变陡生!
那块血玉离了槐树底下的泥土,玉身上那诡异的红光骤然大盛!
一股远比先前浓郁百倍的阴寒怨气,如同决堤的洪水,猛地从老槐树底下喷涌而出!
整条九曲巷瞬间狂风大作,吹得人睁不开眼。
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下来,乌云翻滚,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噼里啪啦砸落,转眼间便成了瓢泼大雨!
“吼——!”
一声凄厉至极,饱含无尽痛苦与怨毒的嘶吼,从老槐树下炸开!
一个身影,猛地从那翻涌的黑气中蹿了出来!
这一次,不再是先前那模糊佝偻的黑影。
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,穿着破旧的戏服,面容扭曲,双目赤红如血,周身缠绕着肉眼可见的浓黑怨气,彻底失去了理智!
武生鬼魂,显形了!
“良哥!”秦老太失声惊呼,脸上血色尽失。
那武生鬼魂猩红的眸子猛地转向秦老太家的方向,怒气如有实质,直冲而去!
“不好!他冲着秦老太去了!”褚卿卿脸色煞白,拉着林小白的胳膊,“快!”
两人顶着狂风暴雨,飞快地冲回秦老太家。
刚到门口,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和重物倒地的声音!
两人冲进堂屋,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!
秦老太倒在地上,双目紧闭,生死不知。
一个穿着戏服的年轻男子,双眼翻白,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,正被一股浓郁的黑气包裹着。
他手中紧紧攥着一条鲜红的绸带,那绸带的另一端,死死地勒在一个约莫二十出头,同样穿着戏服,面容惊恐的年轻女子的脖子上!
那年轻女子正是先前尖叫之人,此刻她被红绸勒得几乎窒息,脸涨成了青紫色,双手徒劳地抓挠着红绸,双腿乱蹬,眼看就要不行了!
“是戏班的后辈,今天来看秦奶奶的!”褚卿卿认出了那个年轻人,急声叫道。
那被附身的年轻男子,此刻动作僵硬,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,正用那红绸,一遍遍重演着当年武生被恶徒勒死的惨状!
“孽畜!住手!”林小白爆喝一声。
他不再有丝毫留手,猛地从随身携带的那个破旧帆布包里,抽出一面巴掌大小,通体漆黑,绣着诡异符文的小旗子!
引魂幡!
林小白手持引魂幡,脚踏七星步,口中念念有词,古奥的音节在暴雨声中清晰可闻。
他猛地将引魂幡往堂屋中央的地上一插!
“敕!”
随着他一声低喝,强大的法力如同潮水般注入引魂幡中。
那黑色的幡面无风自动,发出一阵呜鸣的低鸣。
被武生鬼魂附身的年轻男子,动作猛地一僵!
他身上缠绕的黑气剧烈翻腾,勒着年轻女子的红绸也松了几分。
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,附身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在与引魂幡那无形的力量进行着痛苦的拉扯。
就在这时,褚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