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续和夏侯渊对峙。
虽然双方冲突的过程中,张飞亦损失了一些兵卒,但阵地是半寸都没丢。
夏侯渊因为打的是进攻战,损失兵马相对多些。
虽然这些损失于数万大军来说,算不得什么,却亦未能突破张飞防线。
当然,战争的胜负,亦非是看双方损失大小。
而是看谁达到了既定的战略目标。
显然,夏侯渊并没有。
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,夏侯渊心急如焚。
他回想诸葛亮入凉州后的所作所为,不禁脊背暗暗发凉。
他感觉自己完全被诸葛亮玩弄于股掌之中。
却无丝毫能力为之破局。
“早知如此,当初还不如直走殇谷道!或今已至卤城。”
再这么耗下去,亦徒劳无功。
夏侯渊实在无奈了,只好请略城那边又调拨了一批粮草,率大军转道,绕殇谷道而去。
这期间,夏侯渊得了一场大病。
幸有军医连夜照看,终得幸存。
每每思之张飞此人,都恨得牙根子直痒痒。
……
凉州治所,姑臧!
秋风卷着细沙掠过雉堞,诸葛亮扶着残破的古墙远眺,脚下河西走廊的绵延大道隐没在远处暮色中。
……
“报!张掖太守送来西域商队求商文牒!”
“报!羌王迷当亲率部族献马千匹,愿与皇叔永结盟好!”
“报!酒泉耆老率宗族八百人投军,愿护我大汉江山!”
“报!休屠王遣长子送羊皮千卷,亲为我军充当向导!”
……
一封封喜报接踵而至。
现在诸葛亮是凉州的最强的外来势力。
各方本土势力均来示好。
摊开凉州舆图,姑臧、武威、张掖、酒泉如珍珠串在丝路上,诸葛亮的指尖划过祁连山,恍惚想起梦中失街亭时,自己在冀县城楼上绝望洒泪的样子。
“断陇右之臂,开西域之窗”之心愿,此刻终于成真。
祁连山渐成铁灰色,山下汉胡市集飘来牛羊肉香与羌笛。
如今烽火台飘着赤色的朱雀旗,代表着炎汉不灭的火种在此重燃。
“呼……”
诸葛亮按下羽扇,长出了一口气。
冰冷的嘴角终于露出一抹温暖,忧郁的眼神中终于也流露出一丝明亮。
这曾在地图上被朱砂圈画的河西重镇,如今被他紧紧握在手中。
回想梦中的悲苦绝望,今生的诸葛亮终于可以释然而笑。
但还是有个心中的执念没有达成。
“汉阳冀县,有没有姜维的消息?”
“其家空无一人。”
“哦?”
姜叙很无奈的叹气道:“汉阳太守马遵知冀县城防难固,乃挈军卒家眷遁往安定。后辗转而入羌胡界域,姜维一族或在其行伍之中。”
诸葛亮闻言良久,“哦……”了一声。
眼神中似多了些许黯淡。
但很快,这黯淡亦消失不见。
今既新得凉州,百务纷集,当亟图之。
哪有精力去专注一未成小童?
诸葛亮收起了思绪,命人拿过凉州地图,开始仔细思索。
凉州之地,幅员广袤,形胜参差,种落蕃庶,民众构成异常复杂。
在这里,有能耕种稼穑的沃土,也有一望无际的沙漠;
有层峦叠嶂的寒山,也有蜿蜒奔涌的长河;
有牧草丰茂的马场,也有怪石嶙峋的戈壁;
有孤烟直上的烽燧,也有驼铃悠扬的商道;
有男耕女织的汉民,也有牧猎为生的羌胡;
有安业乐俗的百姓,也有啸聚剽掠的强盗……
要治理好这样一个地方,要比治理中原州郡的难度大得多。
需要当权者有着极高的政治手腕。
前人治理凉州,多以汉胡相互制衡,再武力威慑四方,以强权巩固统治。
这么做的优点很明显。
可以快速压制部族冲突,保障商道与边防安全,以及强化中央政权控制力。
但缺点同样明显。
容易激化民族矛盾,埋下叛乱隐患。
亦会加重财政负担,难以长期维系。
另外忽视文化融合,治理根基也相对薄弱。
诸葛亮既得凉州,他想的就是长远打算,当以仁德怀柔诸部,辅以农桑兴业、教化为先,使汉胡相济,长治久安。
他选择的道路相比前人艰难和复杂得多。
但他和刘备一样,都是理想主义者。
为了真正的复兴一个仁德,雄武,万邦咸服的大汉王朝,他愿意在最艰难的道路上披肝沥胆,砥砺前行。
……
另一边,关羽取宛城而不得,终得退回了新野。
经木牛流马转输诸般辎重樊城物资,新野拥有了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