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安双目圆睁,厉声喝道:“飞龙在哪?”
这一声如雷霆,震得在场马贼两眼发黑,耳朵嗡嗡作响。
任韶扬掏了掏耳朵,接口道:“傻啊,他不是说了要去练锋号嘛!”
三眼也被震地脑袋发懵,可他晃了晃脑袋,清醒过来,听到这话,也是狞声道:“飞龙向来喜欢说一套做一套,现在练锋号,说不得已经血流成河了!”
定安面色一白,看向任韶扬。
任韶扬摆了摆手:“去吧,你解决飞龙,我解决他们。”
定安点点头,便疯狂的朝着练锋号的方向奔去。
正在此时,阳光投射下来,照在黄土地上,有如透明的火焰光束里上下舞动,秋风卷起的尘埃纷纷扬扬,仿佛飞扬的雪。
任韶扬就站在阳光里,背后的红袖偷偷探出头,只觉眼前一片光亮,所有的事物都显得有些失真。
三眼冷笑一声,嘲讽道:“死瘸子,你让那个一只手走了,是有信心吃定我们么?”看了看他手中的铁钎,嘲讽之意更浓,“就凭这烧火棍儿?”
“呵~!”任韶扬轻笑一声,不着急打嘴仗,而是握住了红袖的手,“今后跟我学功夫吧,不能总当拖油瓶。”
红袖听了用力地点头:“嗯,我会好好学的。”
三眼见他们对自己视若无睹,忍不住怒道:“死瘸子,你什么意思?”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任韶扬铁钎点地,懒洋洋笑道,“只是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。”
“什么?”三眼问道。
任韶扬阔步向前,红袖也亦步亦趋。
“瘸子这个名号,只有小叫花和断手能喊,其他人喊。”
“死!”
语毕,加速!
“给我上!”饶是三眼一向冷静,此番也动了真怒,“把他们的头给我割下来!”
可身后马贼尚未回应,就见乌光携着怪啸,“砰砰”两声,似西瓜碎裂的声音传来。
前面两人颅开脑裂,倒栽而飞。
又来一阵疾风,就见青年携着少女,身法快得离奇,在马贼群里倏现忽没,像是一个鬼魂儿。
铁钎破空的“呜呜”声如阎王请帖,势如惊雷掣电,凌空掠来掠去。
只听惨叫声接连而起。
被铁钎砸中胸腹者,一个趔趄便躺在地上,皮开肉绽,鲜血迸流,整个人都被开了膛。
喉头被铁钎刺中者,则喉管碎裂,惊恐捂颈栽倒。
三眼见任韶扬身形矫健,铁钎所指,无人可挡,不由的惊怒大叫:“草他娘的!不管这瘸子,先把那小骚娘们儿砍了!”
剩余的七八个马贼闻言眼睛一亮,纷纷扑向红袖。
虽说青年抓着少女左闪右避,可红袖眼看刀光滚滚,还是吓得脸色煞白,场面立时危急起来。
任韶扬似乎被他们的无耻激怒,大喝一声:“狗贱种!”声音突地拔高,如一支孤烟在万里寂寥的大漠上升腾而起。
不知为何,脚下似被一块石子绊了一下,身子猛一踉跄。
周围马贼见他后背竟然露出破绽,顿时大喜,纷纷挥刀砍来,马贼刀快,若是砍中,以任韶扬如今的功力是万万抵挡不住的,只怕立时斩成一滩烂肉。
“啊呀~!”红袖见状惊声尖叫,“瘸子!”说话间,就要挣开手扑到他背后挡刀。
可哪知手上一紧,红袖根本挣不脱,不由得抬眼看去。
却见他面色从容,仿佛眼前的危局,不过些许风霜一般,举手可解。
任韶扬冷笑出声,“大自在相”施展开来,身法诡异一扭,让过惊涛骇浪似的刀光,突然仆倒。
就在众人欺近时,铁钎如吐芯毒蛇,眨眼间向四面刺出八击。
他倒地之时,早就暗暗记下众人所站方位,故而刺击时分毫不差,俱是命中八人下身要害!
这几人本就一刀挥空,随觉下身蛋痛,进而扩散腰腹,纷纷惨叫一声,扔了弯刀,捂裆倒地。
三眼见任韶扬猛如怒虎,顷刻间连毙八命,手下之人如韭菜般瞬间倒地,已然吓得惊声嚎叫,慌乱之下,连忙朝后跑走。
任韶扬见他要跑,纵起身来,所过之处铁钎随手刺出,地上几人登时身死。
眼看三眼跑得远,当即喝了声,串起一人朝他掷去。
三眼被这一喝吓得惊魂出窍,猛觉大力袭身,当即惨叫一声,奔跑之际,已然跌成了狗吃屎。
就在他费力抬起头之时,只见那青年拄着铁钎,牵着少女阔步而来。
“饶,饶了我~!”三眼气息奄奄,兄塌腿折,嘴角鲜血流出,“我有钱,很多钱,都给你,饶我狗命就好.”
任韶扬见他口歪眼斜,满口鲜血,只觉好笑。
砰地一下,一脚踏下,三眼闷哼一声,登时毙命,鲜血铺了一地。
跟踩死一只蟑螂无异。
红袖不忍,连忙转头,不敢再看。
任韶扬舒了口气,说道:“小叫花,你比我更了解这个世界,若想活的堂堂正正,就要比恶更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