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见这些人对着任韶扬一齐鞠躬:“见过任爷!”
任韶扬笑道:“认识?”
痦子青年恭声道:“您可是大人物!刚踏足咱泥足巷的时候,老大就已经烫好了酒,给您接风洗尘!”
任韶扬笑了笑,伸手掏出一把铜子丢给他:“请兄弟们喝茶罢。”
青年大喜,拿在手里掂了掂,转手给到小弟手里,自己则引着任韶扬进去。
等青年离开的时候,他老气横秋地说道:“任爷,老大就在里面,我就不进去了。日后江湖相逢,我‘沙里飞’一定请你喝酒,喝好酒!”
任韶扬点点头,见这青年獐头鼠目,却煞有其事的模样,微笑以对。
走入堂内,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,笑眯眯地举着酒杯。
“任爷,来啦?”
任韶扬看他,一头半黑不白的头发梳地一丝不苟,大腹便便,长着一脸极粗旷的络腮胡子,却穿了身锦袍,皮肤甚是白皙。
接着再看,只见他指骨粗大,手背粗糙,似乎感受到目光的扫视,忍不住缩了缩手。
任韶扬走到座上,将药材放在桌上,拱了拱手:“请了。”
紧接着,也不多废话,柳蒙举杯他就喝酒,夹菜他就吃菜。
酒过三巡菜过五味,任韶扬抹了抹嘴,说了句:“真他娘的香。”
柳蒙哈哈一笑,不知从哪抽出一把折扇,“哗啦”一声甩开,哪料那扇秃了好几片,上面原先写的“风度翩翩”几个大字,早断得七零八落。
好个柳蒙,面皮比城墙还厚,不慌不忙收拢折扇,道:“任爷,您来咱这儿,杀了我手底下五个老大中的四位,这般霹雳手段,差点吓尿老柳啊。”
任韶扬斜眼瞧着他,说道:“怎么着,要跟我动手?”
“欸~!您瞧您,这么大气性,咋吃完饭就要掀桌子呐!”
柳蒙吓得汗刷地从额头下来,连忙摆手大叫:“老柳是粗人,不懂什么乱七八糟的,只想给您一个说法!”
“说法?”
“嗯嗯!”柳胖子连连点头,挥了挥手。
就见身后转出来一个小厮,双手端着个盘子,上面盖着红布,鼓鼓囊囊的,快步走了上来。
“任爷,您请。”
任韶扬看了看,然后掀开了红布。
却见盘子上是码的整齐的银锭,耀眼可爱。
正中间放着一个小木盒,隐隐有药香传来。
任韶扬拿起木盒,打开来看,却见一根黄棕色,根茎呈纺锥状,好似狮子盘头的药材,眼睛顿时一亮。
“难道,这是”
柳胖子坐正了,整顿衣服,把胸脯挺得老高,咳嗽一声道:“任爷,五十年的上党参,佳品!”
“啪”!
任韶扬合上盒子,瞥了他一眼,似笑非笑:“柳老大手眼通天啊,厉害。”
柳胖子道:“任爷,我老柳虽说混迹于市井之内,浪形于天地之间,却也是崇拜英雄,心慕侠义之士!怎么讲呢?盗亦有道,咱有规矩!”
“您来这泥足巷,是我手下人不懂规矩,该杀!”
“任爷,不知道这个说法,您满意么?”
任韶扬对于他的“说法”不能说满不满意,只能说毫无脾气。
一竖大拇指:“潜龙于渊,佩服!”
柳胖子听他赞赏,心中大喜,面上不忘作庄重之态,道:“哪里,哪里咳咳若非知道消息晚了,也不至于手下有眼无珠,冲撞了任爷您呀!”
任韶扬笑道:“既然如此,我就却之不恭了?”
“求之不得,求之不得!”柳胖子嘿嘿笑道。
任韶扬提着药材,拎着银子和人参,正要走时,突然转身问了句:“柳老大你最近惹了什么人吗?”
柳胖子疑惑道:“老柳一直谨小慎微,都不出门,能惹谁啊?”
任韶扬道:“那怎么外面有个浑身煞气的大高手呢?”
柳胖子一愣:“啊?”
“好耳力!”
门外传来一道大喝。
就见一个人大步走了进来。
此人穿着件朱红色的袍子,瘦高个,面呈金色,不怒自威。两只手掌大如蒲扇,十指修长,看着好似龙爪一般。
只见他怪眼一翻,紧紧地盯着任韶扬二人,嘿嘿冷笑,也不说话。
柳胖子一看此人,顿时面如土色,指着他说话都说不完整了:“风风.”
“风紧扯呼?”任韶扬探头看着他。
“是风啸哀,‘风急天高’风啸哀。”
汉子不知何时坐在柳胖子身边,一只大手搂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这手极大,一覆之下,竟然从肩膀搭在了柳胖子的胸上。
柳胖子面色飒白,浑身抖如筛糠:“风大爷,您,您找我”
“你躲着俺,俺当然亲自来找你啦!”
风啸哀拍了拍他的肩膀,然后转头,笑吟吟地问道:“你就是塞北第一高手,‘屠夫’任韶扬?”
任韶扬看了眼他的手掌,又向下扫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