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吓了一跳,连声说:“服啦,服啦!”
任韶扬又道:“你们横行江湖数十年,有吃人的,有笑里藏刀的,有无影无踪的,有啥杀人无算的,还有不男不女的,个个都身怀绝技。”
哈哈儿哭丧着脸:“任爷,您,您这是要干嘛,是要杀我们吗?”
任韶扬摇头道:“任某若要杀人,何必多说废话?我的意思简单,只要你们任何一人,敢对我们下手。或者说,起坏心思,我就将你们都宰了。”
李大嘴不可置信道:“爷,我想啥,您咋能看出来的?”
任韶扬注视他片刻,忽地说道:“你担心屠娇娇以后骨头长不好,害怕她跛了,是不是?”
李大嘴只一愣,忽觉心中凉意漫生,颤声说道:“您,您咋知道的?”
“你从跪在这里的时候,一共看了屠娇娇四十五次,每次都看她的伤处。”
李大嘴面色惨白,没有说话,连带着屠娇娇也说不出话来。
剩余三人吃了一惊,哈哈儿骇然寻思:“这人难不成有佛家传说中的‘天眼通’、‘他心通’?要不怎么能看得这么准?”
这时候,阴九幽终于忍不住,战战兢兢道:“任,任公子,按您所说,一人有异心,连坐所有人。这,这不合江湖规矩啊。”
任韶扬道:“你们也配讲江湖规矩?”手指沾了一点酒水,屈指弹出。
眼看酒水轻飘飘飞来,阴九幽大惊,急忙伸手格挡。
哪知就这小小水珠竟力沉如山,别说他有伤在身,便是丝毫无伤,也难挡住。
霎时间,阴九幽身子剧震,飞起数丈,砰的一声砸在墙壁上,墙灰簌簌掉落。
其余几人见任韶扬说打就打,一滴酒水竟然将人打得飞起,不禁又惊又怕,做声不得。
任韶扬冷冷道:“当年燕南天讲规矩,却反被你们害了。”他目光扫来,眼中含笑,“那咱们就都不讲规矩,有问题,全弄死了事。”
听了这话,李大嘴他们直吓得手脚冰凉,僵立难动。
杜杀问道:“任公子,若是谷外之人,甚至是万大夫下手害你,那我们岂不是冤死?”
“与我何干?”任韶扬奇道,转头看向万春流,“万大夫,你会害我么?”
万春流摇了摇头:“决然不会!”
“我相信你。”任韶扬唔了一声。
不是,这就信他了?
我们也可以表忠心,我们也可以当你走狗啊!
任韶扬道:“我说完了,有异议么?”
众人此刻已经瘫坐在地上,苦着脸面面相觑,随后一起摇头,纷纷大声叫道:
“没有,绝对没有!”
“以后您就是恶人谷的天!”
“谁敢起异心,我老李吃了他!”
任韶扬站起了身,后面定安和小叫花也随之起身。
众人立马闭嘴,纷纷谄媚地笑着。
“好了,就这样吧,万大夫还请随我到府上一叙。”
万春流道:“公子请!”
随着几人离开酒肆,他们顿时瘫软在地上。
“他娘的,江湖上怎么出来个这般不讲道理的人?”李大嘴一扯碎石,顿时疼的直打哆嗦。
“讲理?”哈哈儿假笑几声,“哈哈!讲理能来咱恶人谷?”
“别,咱算啥恶人谷?小猫谷吧!”阴九幽嘴唇越来越紫,只觉胸口烦闷,背后酸痛,“你们没接触那个小姑娘,她更狠!”
“不是,你们都不疼是吧?”屠娇娇费力地抬起脖子,“老娘身子都快被干碎了,还说啥啊?以后谁敢炸毛,老娘活剐了他!”
杜杀也闷闷地说道:“我不想死,会盯着你们。”
“呸!”哈哈儿啐了口,“那三位从草原一路杀过来,这般手段,谁还敢起歪心思?”
阴九幽冷笑一声:“咱们里面,就你心思最深。”
哈哈儿大怒:“阴九幽,你他妈的说什么?”
李大嘴不小心扯得狠了,脸上的血呲了出来,他满脸血地劝道:“蒜鸟,蒜鸟,先回去治伤吧,要不就交代在这了。”
“哼,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!”
“我也一样,盯死你啊!”
几人呛呛几句,便不欢而散,各自走了。
——
午夜时分,风停雨歇,但见夜空爽朗,点点繁星,明暗不已。
三人去到杜杀的大宅,鸩占鹊巢。
这宅子大小约有四进,建木繁花具有,长廊怪石齐全,倒真是个轩敞的豪宅。
房间里,定安将一本字帖临完,然后又在杜杀的藏书里翻到一本,如获至宝,又惊又喜。
任韶扬笑道:“断手,你之前临的文衡山,现在又找到什么?”
定安哈哈一笑,手舞足蹈:“这里竟然有钟绍京的《灵飞经》!”
红袖道:“断手可是有个想法呢!”
“哎呦,什么想法?”任韶扬感兴趣。
定安嘿嘿一笑:“刀法加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