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棍,才耐得住他折腾。
唐家铁铺还是老模样,屋不大,门敞着,黑里透光,一股火燎烟熏的味儿扑鼻而来。
姜义寻着唐铁匠,打了声招呼,寒暄了几句家常,便开门见山道了来意。
唐铁匠是个利索人,嘴里叼着根烟杆子,眉一挑,手一拍胸口,笑呵呵道:
“行,包在我身上,二郎要棍,咱就打根结实顺手的。”
说着,便带父子三人进铺里挑料子。
打棍的料倒省事,要韧性,要不震手,白蜡木总归是个稳当选择。
可到了挑箍头那几块铜铁时,姜明却在那儿皱起了眉头。
这块嫌太软,那块嫌太重,还有几块色泽不顺眼,说不上哪不对劲,总之就是不合心意。
挑来拣去,犹豫不决。
姜明忽地一拍脑门,眼睛一亮,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儿:
“我上回在后山,瞧见一块废铁腚子,颜色怪得很,不知还在不在。我去看看!”
话音未落,人已蹿出铺子,一溜烟奔向村口,背影消失得快似一阵风。
姜义也不拦他,只叮嘱唐铁匠:“木料先备着。”
这一等,竟等到日头西斜,炊烟起处,天光也沉了几分。
唐铁匠正揉着老腰准备收摊,就见姜明气喘吁吁地抱着个东西跑回来。
怀里托着的,竟是一块不知打哪儿拾来的大青瓦,瓦片表面赫然附着一滩铜色金属。
那色泽倒还透着几分光亮,偏那形状……扭扭曲曲,疙里疙瘩,像极了某种冷却后的呕吐物。
姜义瞧着那东西,眉头直跳,心头有些发寒。
这滩玩意儿,莫不真是从哪个胃里现吐出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