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临微微眯眼,来了瓜县?
“他最后的线索就在行老板的店里。”乔如意把玩着金饼。“听说行老板非但拒绝带他入古阳城的请求,还连人带钱一并扔了出去,最后是他独自去了古阳城。”
行临想了半天,终于有点印象。
“呵。”他嗤笑,“那个白痴。”
乔如意微微蹙眉。
“所以有关九时墟的传闻是他告诉你的?他进古阳城的真正目的也是九时墟?”行临讥讽。
乔如意没被他牵着走,将手中金饼一放,“这就是九时墟存在的证据。”
“凭它?”行临好笑,“想打造一个这样的金饼很困难吗?”
乔如意没被他问住,目光不躲不闪,“但葛叔一家在遭遇黑沙暴后离奇遇害并失踪,而且还在人形凹槽里出现了金饼,这就不能用‘巧合’二字来掩饰了吧。”
她拿起金饼,“行老板说想打造个金饼不难,但这可不是现代的铸造手艺。我是拓画师,一个物件放我面前,什么年代的,是老是新,不难判断。”
“而且,”乔如意话锋一转,笑看着行临,语气很是肯定,“行老板势必要进古阳城吧,还必须得是趁着黑沙暴的时候。”
行临,“这么肯定?”
“葛叔一家的案子哪是那么轻易结的?全家上下十几口遇害失踪,跟去年的情况一样吧,那些人不是行老板找回来的?作为嫌疑人,短短一个晚上就能脱身,行老板不是领了任务是什么?”
乔如意说这番话就是悠哉的态度,却字字拿捏。“我曾让周别送进话去,但行老板宁可再进一趟古阳城都不想让我为你作证,行老板在怕什么?怕我一不小心把你杀人的事说出去?”
行临闻言并没有表现出惊愕神情,所以乔如意想对了,那晚就是彼此心知肚明又装糊涂的一场交锋。
“杀人吗?”他目光灼灼,“就算眼见,也要有证据,你的证据呢?”
乔如意笑,“我是没证据,但作为咖啡店的客人被黑沙暴里的人影袭击,行老板见义勇为以狩猎刀斩杀人影护客人周全,这一事迹一旦被宣传出去,那这心想事成店该更火了吧。”
她又“哦”了声,“我是亲历者,还可以跟公众绘声绘色描述当时看见的情景,包括咖啡店里突然起了变化这件事。”
“哪怕是胡诌,也会引起公众兴趣的吧。”乔如意轻悠悠地补上句。
行临抿唇,看着她不说话。
这一场谈判到现在,明显是乔如意占了上风。或者是她就在等一个机会,现如今沈确歪打正着送来了这个机会,让行临一时间无还击之力。
乔如意伸手去拿金饼,不料行临也伸手过来,他的手就覆在了她的手上。
肌肤相贴的这一刻,似有电流从乔如意的指尖窜过,直抵心脏,意外地令她战栗了一下。
这种感觉来得迅猛,就连已经酥麻没知觉的小手指都感受的到。
乔如意试图抽回手,可行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这一次她感受得更加强烈,男人的大手微凉有力,虎口有薄茧,粗粝又有控制力。
“乔小姐好心计。”行临没有放手的打算,眼神里有进攻的架势,“这倒是让我很好奇,你到底是找人,还是找九时墟?”
“都找。”乔如意与他目光相对,“承安最终的目的就是九时墟,若他真遇不幸,他的遗愿我帮他完成。”
行临闻言,眸光沉了沉,“你当古阳城好趟?别说沙尘暴天气,哪怕风和日丽都有丧命的危险。它藏在戈壁深处,是鸟都飞不进的无人区,有极端的天气和复杂的地势,一旦失去方向和补给,就只有等死的份儿。”
乔如意,“我相信行老板的能力。”
行临眼里没半点柔和的光,良久后才松开她的手,“问个问题。”
乔如意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“乔小姐的透骨拓到底在拓什么?”行临一针见血。
乔如意眸波微微流转,美态勾人,“我的透骨拓自是不同,我拓出的从来都不是画,而是,”
她眼中的笑意更盛,一字一句,“人的记忆。”
行临暗自吃惊,却是不着痕迹地问,“所以?”
“所以我看到了葛叔临死前的记忆。”乔如意执起金饼,轻轻一转,金饼在桌上飞速旋转,“跟九时墟有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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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沈确的行为,行临给出个不像借口的借口——
“沈确没什么坏心,只是性格偏激了些,知道你在这个时候要进古阳城,以为你是惹事的。”
乔如意又不是傻的,直截了当道,“行老板,我不想追究只是因为你我达成了共识,并不代表我没长脑子。再者,哪怕是借口也要编圆了,否则不尊重人。”
周别不清楚行临和乔如意在楼上聊了那么久到底在聊什么,但瞧着行临的脸色,心里隐隐觉得,他的老板好像被乔如意给拿捏了。
再看乔如意,一如既往地洒拓悠哉,不但亲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