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士声音低沉,”卧床之人头顶萦绕一道隐纹,此乃'悬针纹',主早年多舛。再看罗盘照命,主'七杀星'入命宫,此乃大凶之兆。\
为表清白公允,他只说是‘卧床之人’,不曾明目张胆地冲着叶零榆去,反而让这话更多了几分可信度。
室内一片死寂,门外更是凝重。
“父亲,道长这话,是说母亲不详?”叶零榆带病守在叶泽远身边,看似关心,实则冷嗤。
前世,洛氏找云鹤道人来批了两则命格:一是她命犯不详,二是叶泽兰有母仪天下之相。
叶泽远原有意压制消息护着她,但洛氏请回‘仕途不顺’的叶空青,自导自演了一出燃香敬祖的仪式,说是要为儿子祈福顺遂,也是为女儿消灾解厄。
儿女的未来都关系着将军府,叶泽远自然重视。
结果——
烧香当日,香火尽断,还莫名其妙烧了东正院。
东正院是一府主位,洛氏当时已经‘受灾’,意味着下来就要克叶泽远了。
两相加成,他立刻对亲生女儿弃之如敝屣。
今日换了洛氏自食恶果,他又当如何?
叶泽远没应声,扭头却低声吩咐:“把初夏押过来。”
“……”叶零榆眸光一闪,眼神讽刺。
审问初夏,便是要摒弃不详之说,护着那母子俩。
她递给沧月一个眼神——既然要审,那便让初夏吐出真东西来。
千万不能放过洛氏母子。
自己前世受过的折磨,这些人必要一一偿还。
屋内。
“三小姐承蒙太上皇赐婚,乃凰女之命,”安嬷嬷故作震惊,“怎会不详?”
云鹤道人掐指一算:\贫道以奇门遁甲推演,卧床之人命格属‘破军坐命’,与将军府风水相冲。若不化解,恐近亲与近身之人都有血光之灾,甚至祸及家门……此乃大不祥。\
又在屋内转悠推算一圈,突然倒吸一口冷气:“奇哉!卧床之人虽主大凶,但这住所却有‘龙睛凤颈’之气,该是受主人气运浸染!\
他手指快速在罗盘上滑动:”日月角起,辅角插天,紫微星明照命宫,太阴星坐守福德...此乃母仪天下之相啊!\
“此处原是兰小姐的院子!”安嬷嬷突然拔高声音,恨不能嚷得天下皆知:“道长是说,兰小姐才是母仪天下之人?\
\原来如此!\云鹤道长斩钉截铁,\老道曾与兰小姐结缘,推算她命格属‘紫微坐命’,辅以‘天府''天相’二星拱照,乃百年难遇的皇后命格!虽身世坎坷,却得天地灵气所钟,他日必贵不可言!\
这番话如惊雷炸响,在场众人无不色变。
\关于邪气,道长可有化解之法?\安嬷嬷表面惶恐,实则眼中闪过一丝得意:以云鹤道人的声望,兰小姐很快就能荣耀回归,重入落葵院了!
至于叶零榆那村妇,没了皇后的光环,只能任人蹂躏。
云鹤道长沉吟片刻:\不祥之人需远离家门,最好送往偏僻水乡,以水克火,化解七杀之厄。\
“麻烦姨娘请将军过来吧!”安嬷嬷立刻往外走:“我先让人备好车马,尽快送三小姐回澄县修养。”
一开门,笑容便僵住了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她看着弱柳扶风的叶零榆,正要回头,却被沧月狠狠一脚踹翻在地,“谁给你的胆子,敢跟小姐这样直呼‘你我’的?”
安嬷嬷疼到咬牙:“你……”
“母亲背负不详恶名,嬷嬷刚刚为何这样开心?”叶零榆抢先质问。
“你胡说!主母怎么会不详……”安嬷嬷一顿,忽然明白了什么,瞪大眼睛看向屋内:难道里面躺着的人竟是主母?
她得了初夏送来的消息,便奉命去外头迎接云鹤道人,久等不至才来了落葵院。
本以为是大少爷筹谋周全,却不知出了这么大的岔子!
“混账!”叶泽远便是傻子,此刻也看出那母子俩究竟唱什么大戏,气得浑身发抖还不能挑明,只能拿个老奴才撒气。
“你算什么东西,也敢对三小姐的去处指手画脚?”
安嬷嬷吓傻了,立刻跪倒在地:“老奴不敢……”
“拖下去,打断她手脚!让她知道什么事该指挥,什么事不该瞎掺和。”叶泽远前所未有的狠辣,丝毫不给洛氏面子。
安嬷嬷还没搞清楚状况,就被残忍地拖了出去。
听着风里传来的求饶声,叶零榆冷冷勾唇:洛氏的左膀右臂,无非是安宁两位嬷嬷。
年轻一辈里的心腹,只青玉一个。
如今臂膀尽断,洛氏从此孤掌难鸣。
待洛氏迁居别庄,便让人严加看守,让她终日活在监视与控制的惶恐之中——好好尝尝自己前世所受的苦。
扭头,余光一落——
柳氏收到信号,立刻绕过屏风,故作震惊,“夫人?”
话语间,她悄然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