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魏聪这般说,张硕神色肃然,点头:“孟德兄所言甚是,我辈堂堂丈夫岂能受狱吏折辱?若蒙不弃,我在邻县有一庄舍,虽然简陋,倒也能容百十人,兄台可去暂居!”
“多谢子文!”魏聪笑道:“我此番东下却是为了我这个义子,此事却是须得你出力相助!”
“为了他?”张硕看了聂生一眼,问道:“可是因为家业?”
“不错!”魏聪点了点头,他将聂整出外打猎为人所害之事讲述了一遍,最后道:“聂整的续弦乃是庐江周氏之女,聂整死后,这女子便从庐江招来人手,将家业抓在手中。我当时怕阿生为那女子所害,便收了他为义子,带回江陵去。此番事了,再来与他料理这番事!”
“原来如此!那可要我出力?”张硕倒是一点也不意外,当时这种儿子和儿子,儿子和后母之间争夺家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,从某种意义上讲,调解这种纠纷也是他和魏聪这种大豪的常见工作,
“有劳张兄联络几人,到时为我声援!”魏聪笑道。
“这个好说!”张硕拍了拍胸脯:“聂兄多年来急公好义,也不算是外人,哪怕是为了他,这把力我也要出!什么时候呢?”
“再过十日,赶得及吗?”
“再过十日?”张硕盘算了下,笑道:“足够了!”
“好!”魏聪拊掌笑道:“阿生,你还不谢过张叔叔!”
“拜谢张叔叔!”聂生赶忙下拜。
“快起来,快起来,都是自家人,何必如此!”张硕赶忙伸手将聂生扶起。他令人传舞乐上来,一时间宾主尽欢,方才做罢。
次日,出了张家,一路往码头去。魏聪从怀中取出一份清单,递给黄平:“我们还要在这边待个两三天,这上面的东西,你尽快买来。”
“是!”黄平应了一声,他看了看那名单,只见上面列了各色物产,后面都标有数字,唯有最后一项“磁石”后面却没有列出数字,便问道:“郎君,这磁石要买多少?”
“多多益善,越大越好!”魏聪道。
“啊?”黄平吃了一惊:“您要这玩意作甚?”
“你莫要问那么多,去买便是。我记得这边应该盛产此物,买好了就送到底舱,当压舱石用!”
“是!”黄平只得听命,他看了一眼聂生,低声道:“郎君,庐江周氏绝非寻常人家,您可要三思呀!”
“是吗?”魏聪笑了笑:“你还不明白吗?我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,照我说的去做吧!”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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鄂县码头。
挑夫挑着扁担,踏上跳板,在沉重的压力下,脚下的跳板向下坠,发出可怖的咯吱声。
“小心些!”甲板上的钱文喊了一声,他抢上前去,扶住登上传来的挑夫的扁担,笑道:“来,搭把手,老兄好气力呀!”
“多谢了!”感觉到肩膀上负担减轻的挑夫赶忙谢道,他一边在钱文同伴的帮助下放下扁担,一边笑道:“多亏两位了!”
“举手之劳!何必多谢!”钱文笑道,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问道:“这担子里装的什么?这么重?”
“你们是船上人,也不知道?”那挑夫问道。
“我们只是水手,又不是货主船东,哪里知道!”钱文笑道。
那挑夫看了钱文一眼,压低声音道:“搬东西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,是些黑色的大石头,听发货的人说,是磁石。你们东主专门要的!”
“磁石?”钱文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:“原来如此,多谢了!”
送走了挑夫,钱文回到甲板前端,四五个前俘虏现水手围了上来,问道:“头儿打听到了吗?都是喜啥玩意?”
“打听到了,是磁石!”钱文皱着眉头答道,脸上的疑惑却依旧未解。
“磁石?这是什么玩意?”有人问道。
“我哪里知道?”
“我也不知道,那魏聪买这么多磁石来,定然是想害人!”
钱文听着手下的交头接耳,却半响没有说话,待到那几人渐渐平息了,他才低声道:“磁石就是一种石头,表面上看过去和平常石头没啥区别,但若是铁器靠近了,就会被吸过去,要花很大气力才能拉开!”
“天下间竟然有这等奇怪的东西?”
“是呀,我去试试!”
“对,去试试!”
几个水手偷偷跑到担子旁,小心的取出小件铁器尝试,果然如钱文说的,无论是什么铁器,只要稍微靠拢那担子,就被吸了过去,要花好大气力才能从磁石上扯下来。众人试了几次后纷纷啧啧称奇,他们回到钱文身旁,敬佩的说:“还是头儿见识远,您知道这磁石是啥,定然知道那魏聪是想干什么了吧?”
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!”钱文摇了摇头:“我虽然知道这磁石,但他比我高明多了,我哪里猜得出他想干嘛?”
那几人听钱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