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口!”萧震霆甩脱她的手,“暗卫,将柳氏软禁在清梦轩,没有本王手令,不许任何人进出!”
李七领命退下时,目光扫过萧承钧。
那眼神像冬夜的雪,凉得透骨,却又藏着点若有若无的赞许——像猎人看自己养的小狼,终于学会了撕咬。
夜更深时,萧承钧站在冷宫废墟里。
断墙下的青苔被月光镀了层银,他蹲下身,指尖拂过砖缝里的铜印——菱形纹路,中间刻着只衔珠的玄鸟,和李七腰间晃动的玉佩暗纹一模一样。
“公子。”苏挽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月白披风裹着药香,“我在账房查旧档,发现这印……”
“先收着。”萧承钧将铜印塞进她掌心,“帮我查清楚,这背后到底是谁在动棋。”
苏挽月借月光端详铜印,指尖突然顿住。
她翻开随身带的旧卷宗,泛黄的纸页上拓着同样的玄鸟纹,批注日期是“武朝四十二年冬”——距现在整十年。
“如果我没记错……”她抬头时,眼尾被月光勾出抹冷色,“这个组织,早在十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。”
萧承钧的指尖微微发颤。
他望着冷宫墙上斑驳的“影”字,突然想起三年前母亲咽气前的话:“承钧,有些恨,要等雪化了才能看见根。”
夜风卷着碎叶掠过两人脚边,苏挽月将铜印收进袖中,卷宗页角在风里翻得哗哗响。
月光透过残窗,在地上投出两个交叠的影子——像两柄未出鞘的刀,正等着斩断十年前埋下的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