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水源设在伏兵应是常理。
果真如此,这胡子也未免太小觑了自己,孙旭东心想。既然乌兰的地形并无设伏的条件,想必胡子不致如此弱智。破虏军的行藏如此之快被对方得知,倒是不可小视。
“报大将军,有军情。”前方斥候快马回报:“报大将军,前方确为胡子,竟约有四万人马,在右前方布置成一线,正好阻住我军前进方向。”那斥候急急报道。
四万人马,去了胡子半边家。孙旭东大吃一惊,这四万胡子就是冲着破虏军来的,看来破虏军增援杜城,胡子早已得消息,绝不是行军时被对方斥候侦得。
五千对四万,破虏军大大处在劣势,硬往前冲肯定不是明智之举。从地图上看向右几十里可穿过这片荒原,到达一个溶城的小地方,然后有高山所阻,骑甲肯定到不了杜城。往左则是走进荒原深处,甚至是胡子的老巢。最安全的一条路是退回昆宁关,可这对于头一次出征的破虏军来说,也太晦气了吧。
孙旭东下了马,先令斥候密切关注头前胡子的动向,随时来报。然后让亲兵即刻召集屯长以上军官聚拢商议。
人一到齐,王剪却是火爆性子,大声说道:“四万胡子布成一线,咱们五千骑甲冲出,立时便可破了。”
胡校尉摇摇头道:“胡子既有准备,绝不会让我军轻易冲垮。即便就是冲过去了,我军伤亡肯定极大。”
“打仗哪有不死人的?我王剪冲在头里就是。”胡兵是左锋军校尉,不是王剪顶头上司,是以王剪瞪大眼喝道。
“不得放肆,”旷在一边喝道:“胡校尉说得有理,即便不顾伤亡冲过去,又焉知前面是否还有胡子的伏兵?到时腹背受敌,说不定会全军覆没?”王剪颇不服气,还想争辩,却被孙旭东瞪了一眼缩了回去。
“将军大人,若是大军退回,破虏军未打一仗,士气便一落千丈不说,也会让昆宁关赵将军的手下笑落了大牙,不到万不得已肯定是不可取的。”胡校尉边想边说道:“往右到不了杜城,往左却是奔了荒原深处。胡子在此伏兵阻击我军,绝非一时之想,而是算计日久。”
孙旭东点点头,尤其先派敢死之士割破大军水囊,更见是早有预谋。他见胡校尉欲言又止,便对胡校尉点头道:“胡校尉有话请说,无须忌讳。”
“胡子割破我军水囊,荒原无水,乱我军心。但他们明知左近乌兰便有水源,我军只需绕道十余里便可获水。是以标下以为要么胡子在乌兰伏有人马,只待我军取水,出而歼之。要么乌兰水源已断,有恃无恐。只要我军无水,就只能退回昆宁关,绝不敢冒无水之险,走进荒原。是以依标下之见,先派斥候到乌兰打探,如无异象,大军即开赴乌兰取水,以定军心。然后嘛,嘿嘿,咱们偏偏不如胡子的意,走进荒原绕过胡子的防线,直插杜城。”
“如是有乌兰有异象呢?”孙旭东听了低声问道。
“那只能是退回昆宁关了。”胡校尉叹口气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