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禀军门,你只管吩咐便是,弟兄们手都痒痒了!”
“好,尚古道听令!”
“标下在!”
“你带领一哨人马在于府院外最北侧后门等候不必强攻,如果有人打开北侧后门,定是于府的人想要脱逃,你必须阻止他们,你便率领属下杀将进去,诛杀之,不留活口。重点清剿藏匿在后院的家丁等人,仆人家眷等也一并诛杀之,不得有误!”
“标下得令!”
“杨仲和听令!”
“标下在!”
“你带领一哨人马在于府东侧隐蔽等候,待到东侧门打开,你便率领属下杀将进去,重点清剿东厢房,逢于府家奴必杀之,无论柴房寝室一律严查,不留活口!”
“标下得令!”
“刘娃子听令!”
“标下在!”
“你带领一哨人马在于府西侧隐蔽等候,待到西侧门打开,你便率领属下杀将进去,重点清剿各个厢房,尤其是于家男丁,于家老爷,于家随扈等,必杀之,无论柴房寝室一律严查,不留活口!”
“标下得令!”
“傅茶根听令!”
“标下在!”
“你带领一哨人马等候在于府南大门,与本军门一起见机行事,杀进于府即可控制住于府的正堂,南大门,控制住东西两侧大门,打开大门让弟兄们杀进于府控制于府的各个要害部位,防止有人脱逃,清缴于府的细软等,不得有误!”
“标下得令!”
“赖五子听令!”
“标下在!”
“你带领一哨人马即刻赶到于登海大牢,待到晚上,于府这边动手,你便杀入大牢,救出我爹,其余人犯就地释放,家丁护院一律诛杀,不得有误!”
“标下得令!”
“众弟兄,此次行动是铲除此地革命党的行动,我大清对革命党就地正法绝不手软,各统领衙门还在等着我们众弟兄的捷报,捷报奏明朝廷,朝廷必然会犒赏我等众弟兄。还有一点要注意,不能使用火攻,他于府上下要归我大清,归本军门安祥德。当然,犒劳奖赏绝不会亏待众弟兄们,不能让众弟兄白忙一场,本军校一定会论功行赏,也会大力提携众弟兄!听明白没有!”
“明白!”
清兵们声嘶力竭地吼着。
“谢军门,我等弟兄听命军门,决不让革命党漏网一个,弟兄们拿革命党的人头祭天!”
安祥德威风凛凛,布置得有板有眼,他的眼睛里已经充斥着即将大开杀戒的血丝,紧握着的拳头也鼓着一道道青筋。
安祥德按照他们商量好的方案,向他的部属下达了行动命令。清兵们按部就班地原地活动,吃饭然后休息,只等黑夜的来临。
天太热,于登海敞着怀,眯缝着有些松弛的眼皮,手摇着扇子,独自一个人坐在正堂屋里喝着闷酒,汗珠还在不时地渗出额头,刀疤隔断了参差不齐的皱纹,显得他更加凶悍。家里的内眷基本都打发走了,家丁和伙计们也都安排到位。但是紧张和不安的情绪依然徘徊在他的心头,他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,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,抢占土地、霸占女人、打垮对手、扳倒官吏,对他来讲那是家常便饭,易如反掌的小事。可是今天,不知为何,他反倒是有些莫名的忐忑不安。县衙的人为何没有报信?外面什么情况了?真纳闷!他烦躁地用手绢擦了擦额头上不停地冒出的汗,咂了一口酒,又叹了口气,却又微微一笑,摇了摇头,使劲扇了扇蒲扇,暗自嘲笑自己什么时候怂过?端起酒杯又使劲咂了一口酒,边摇扇子边摇着头,哼起了小曲儿。
三伏的天,天真的好长,下午已经七点多了,太阳还是死皮赖脸地挂在天上,磨磨唧唧地不愿意下山,它无非就是想蹭点清新凉爽的海风给自己浑身上下吹一吹凉快凉快,只等凉快够了它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找地儿一边儿歇着去了。
太阳终于懒洋洋地走了,天色暗了下来,安祥德手下的兵几步就来到于府门前悄悄干掉两个家丁,傅茶根站在门前使劲敲打铜环。
“嘭嘭嘭”
粗大的铜环敲击着厚重的木门。
“揍毛地?(干嘛的)”
“散要地(县衙的),散太爷杰信的(县太爷给送信的)”
“奶等找(你等着)”,
能有人给予府里送个准信也是巴不得的事。
不一会儿,只听见门闩哗啦哗啦响,沉重的厚门吱呦呦发着刺耳的声音缓缓打开,里面的家丁还没看清来人是谁,便有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刷地杵到面前,家丁吓得尖叫:
“杀人啦!杀人啦!”,
扭头就往回跑,可是刀尖已经插进脖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