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,怎么回事?”
刀爷见破屋里人多,便通通把他们打发走,只留下刀二爷跟他的管家,刀爷把灯油盒子及碎玻璃碴子放到桌子上:
“你们看,这是什么?”
刀二爷凑上前看了看:
“这是油灯啊,哪里找的?”
刀二爷抬起头望着他哥。
“在库房里找到的。”
刀爷紧攥着拳头,瞥了他弟弟一眼,又搓了搓被弄脏了的手指头。
“哥,灯油盒上有个杜字,这是杜家的?!”
刀二爷吃惊地看着他哥,刀爷皱着眉头,眼睛里放着凶光,点了点头。刀二爷问:
“哥,他凭什么?他敢放火?”
“不是他敢放火,而是他敢偷茶叶!我刚刚送给他一整箱好茶,他应该是觉得好喝,不好意思再来要茶,就想来偷茶!”
“杜老虎放一把火咱损失多少茶?还有没有天理,还有没有王法?哥,你说咱该怎么办?得让他赔,咱还从来没吃过这种亏,这账得跟杜老虎算清楚!”
刀爷粗壮的脖子青筋鼓着,晃了晃脑袋,眼睛冒着火,耸耸肩膀命令管家:
“你叫上弟兄们,抄家伙,去找杜老虎算账!”
刀二爷也对他的随从命令道:
“你回去叫上弟兄们,都带上家伙,去杜老虎家找我们!”
“遵命!”
刀二爷的随从领命走了,两位刀爷带着弟兄们直奔杜老虎家。
杜老虎正在家里郁闷: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?我的陶器不怕火,也烧不起来火,而茶帮的库房全是茶叶,那玩意儿要是起火可真没得救,茶帮的笨蛋们都是些个酒囊饭袋,整天除了吃喝嫖赌还会什么?连个火灾的防范措施都没有,你自家着火让别人跟着倒霉,这不行,我得找他算账,我家房子塌了,陶器砸了,干活的家伙什儿(工具)也给毁了,你茶帮要赔我,否则咱跟你没完!
杜老虎的大夫人,坐在杜老虎的右侧,手里拿着手帕不停地擦着手镯,头也不抬地说:
“老爷,这大火嘚dei糟践多少银子?今后还指望什么过生活?”
二夫人接茬:
“老爷,他刀爷家燃大火,烧了咱家的房产,毁了咱家的家业,这亏咱不能吃!”
“我的两位姐姐,麻烦你们少说两句,咱老爷不知道心疼?老爷正在想辙,反正房子不能白烧!”
佣人端上茶水,三姨太连忙接过一杯茶水递给杜老虎,杜老虎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水,又把茶杯递给三姨太,掏出手帕抹了一下嘴,看了大螃蟹一眼:
“咱们召集弟兄们找茶帮说道说道?”
其实,杜老虎内心里不想再动刀动枪地干仗,安稳日子过得挺踏实,年轻时的那种总想招惹是非的冲动劲头已经消磨得很少了。但是今天,这场大火确实给杜老虎造成了不小的损失,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咽下去的,但是,茶帮的人如狼似虎也不是善茬,刀爷的势力再加上粮帮的势力都不在他杜老虎之下,谁吃亏谁倒霉还真不一定,所以,真的打算要出手,杜老虎就有些犹豫了。大螃蟹没有看出杜老虎的心思,他瞪着原本就有些大的眼珠子,蒜头鼻子挤了挤耸了耸,也不知道他脖子哪里不舒服,反正他不停地扯着衣领,揉了揉鼻子说:
“杜爷,弟兄们都听你的,咱都有新的盒子炮,不怕他龟孙子蹦跶,干他球的,陶帮怕过谁!”
杜老虎看着他手下这群人个个是愣头青拼命三郎,只要三天不打架,他就能拆了自家的房子过过棍棒瘾。杜老虎站起身来,在屋里转了一圈,瞪着眼看着大螃蟹:
“老刘,你快去叫弟兄们的头们都过来,都带上盒子炮,家伙什儿,我要说道说道!”。
不一会儿,陶帮的几个小头目都来到杜老虎的堂屋,挺大的堂屋,可人一多,也显得有些拥挤。他们每个人都挎着盒子炮,崭新的枪匣子,枪把系着红绸带子,有的人背后还插着大刀,有的人腰间别着三节棍,威风凛凛。小头目们在堂屋门厅两侧站好,两条粗腿岔开,倒背双手,洗耳聆听杜老虎的训话。杜老虎看着自己的手下对自己忠心耿耿,杀气满满,心里很是愉悦,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,再放到八仙桌上,掏出手帕轻轻擦嘴,水的湿润感觉是在擦血,那种刀刀见血的快感油然而生,杜老虎带杀气的目光扫了一遍:
“弟兄们,昨晚上的大火你们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