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懂这些……”
“我说够了你没听到吗?”宁骁感觉自己烦躁的厉害,指节重重叩在茶几上,震得茶盏轻颤,茶水溅出几滴。
他的眉头拧得死紧,眼角隐隐抽动,像是竭力按捺着什么,声音压抑,像被逼入绝境的困兽。
"我说了我不想听你讲这些,你让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,也越来越失望了,翠珠即便不对,你也不能说把人打晕了就打晕了。"宁骁的目光下意识往谢雨柔那里一瞟,仿佛在寻求某种认可,可惜没有得到谢雨柔的任何回复,对上的是谢雨柔压根不想掺和进来的躲避的眼神,宁骁觉得很受伤,又迅速转开眸子。
宁清洛懒得搭理宁骁,跟宁骁讲道理完全讲不通。
宁骁是一讲不过就换话题,反正总得让他扯出点指责宁清洛的事情。
宁骁的套路无非就是讲不过,便会强词夺理、转移话题,最终总能扯到她身上,斥责她"不够温柔"、"没有女娘家的样子"。
谢雨柔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,如同被风吹拂的蝶翼,苍白的手指紧紧绞着绣帕,指尖都泛了白。她的唇抿得没有一丝血色,整个人像是缩进了自己的影子里,恨不得消失在原地。
她不想被迫开口,尤其不想在这个时候、这种情况下被宁清洛点名。
可惜,越是怕什么,越是来什么。
宁清洛唇角含笑,眼尾微挑,眼底却淬着冰,视线轻轻落在谢雨柔脸上,如同一条蛇缓缓游移过皮肤,凉得叫人浑身发紧。
“翠珠再怎么也是柔姐姐的人。”宁清洛的声音柔得像初春潺潺的溪水,偏偏字字带刺:“虽然她以下犯上、辱骂我这个宁府嫡女,按规矩是要打死的。”
谢雨柔的呼吸猛地一窒,手指几乎要将帕子扯裂。
“但是……”宁清洛轻声一笑,似无奈又似纵容:“我顾及柔姐姐,才没有让她血溅当场。”
宁清洛的指尖似有若无地在谢雨柔手上轻点一下,像是提醒,又像是试探。
“只是……”她忽而凑近了些,笑意更深,“我实在忍不得那贱婢的辱骂,只好让丫鬟将她打晕。”
宁清洛盯着谢雨柔逐渐变得僵硬的面容,一字一顿地问:“柔姐姐……能理解我的,对吗?”
室内霎时死寂,连呼吸声都显得刺耳。
宁骁额头青筋暴突,猛地拍案而起,“宁清洛!你什么意思?逼着柔儿替你辩白?!”
宁清洛慢悠悠地收回目光,端起茶盏轻啜一口,才轻笑一声:
“兄长误会了,我只是在跟柔姐姐皆是清楚,以免柔姐姐有误会,柔姐姐向来很懂得理解他人,尤其是特别能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理解我。”
宁清洛眸光微微一转,唇角缓缓扬起一抹浅笑,眸光盈盈地看向谢雨柔,像是娇俏的少女在讨巧,眼底却隐含一丝锐利的逼迫。
“是不是呀?柔姐姐?”她语调轻快,尾音微微上挑,带着几分亲昵,又带着几分散漫的威胁。
谢雨柔心头骤然一紧,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的软肉里。她明白,宁清洛这是逼她表态,若她继续沉默下去不说点什么,宁清洛是不会算完的。
谢雨柔睫毛微颤,指尖下意识地又绞了绞帕子,才慢慢抬起眼,面容温婉柔顺,眸子里含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歉意。
“是……”谢雨柔轻声道,嗓音柔柔的,像是怕惊扰了谁:“翠珠那丫头就是脾气差了点……”顿了顿,指尖微微收紧,眉眼间流露出一丝自责,“也都怪我,平日太纵着她,把她惯坏了,才让她失了分寸……”
她抬眸,眼尾微微泛红,看着竟然有些孱弱的可怜,咬唇,姿态放得极低,声音也越发轻柔,恭顺垂首,像是一缕无依的柳枝。
“我替翠珠向清妹妹道歉了,我是翠珠的主子,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,我也要跟清妹妹说声对不起才是。”
谢雨柔语气柔软至极,偏偏字字像是浸了黄连,苦涩得几乎能品出滋味。
宁骁见她这般低眉顺目,登时心疼不已,攥紧了拳头,眼底怒意更浓,宁清洛分明是在逼迫柔弱无辜的雨柔认错!简直欺人太甚!
而宁清洛却是悠然一笑,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,眸底掠过一丝冷意。
“柔姐姐果然明事理。”宁清洛慢条斯理地道:“那,便罚翠珠三年的月银吧,让她好好长长记性,这件事情我也就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一般见识了,主要是看在柔姐姐的面旗帜上。”
谢雨柔霍然抬头,秋水般的眸子漾出一丝震惊,指尖微微发颤,手中绢帕无声滑落。
“三……三年月银?”谢雨柔声音轻若游丝,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听错。
宁清洛慵懒地支着下巴,葱白指尖绕着一缕垂下的发丝把玩,闻言笑意更深,声音甜得像是蜜里调了砒霜。
“是啊,柔姐姐记得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