缝间挤出来的:"我怎么会知道谢嫣会这么对你,我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谢嫣竟然会疼爱自己哥哥的孩子更胜过你,更没想到谢嫣竟然会舍得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女德司那种地方。"
窗外的风突然变得尖锐,像无形的刀切割着窗纸。
宁清洛倚在床头的身体微微前倾,被褥上的金线牡丹在昏暗中泛着诡异的光晕。
宁尚书放下手,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:"我原本以为就算是谢嫣没有那么宠溺孩子,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对孩子过分的事情。"宁尚书每说一个字,他嘴角的皱纹就加深一分:"最起码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会好一些。"
茶盏里的水纹还在微微晃动,晚娘的指尖已经被烫得发红。
她却浑然不觉,一双杏眼直直盯着宁尚书那张布满岁月沟壑的脸。
窗外的风突然紧了,吹得烛火一阵摇曳,在三人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。
宁尚书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,在夜色中拉扯着:"谢嫣一开始确实没表现出对孩子不好的迹象。"
晚娘的唇突然抿成一条直线,手指攥紧了茶盏的边沿。
茶水因为她的颤抖而荡漾,在青瓷边缘溅出几滴。
"那时候她已经生了三个儿子。"宁尚书说着,视线不自觉地飘向窗外,仿佛那里站着那个缺席的人:"日日念叨着想要个女儿……"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胸膛剧烈起伏,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"嗬嗬"声。
晚娘下意识地上前一步,给宁尚书顺着后背,宁尚书眼神温柔的看着晚娘,眸中满满的都是爱惜。
宁清洛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,包扎伤口的白布下又渗出一星半点的暗红。
宁尚书终于缓过气来,眼角泛着咳出来的泪光:"谢嫣怀孕时整日里眉开眼笑,还不让任何人靠近她的肚子,就连我都不可以,宝贝的跟什么似的。"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茶杯:"之后的每一天,她都像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,盼着肚子里的孩子出生,那段期间她不见任何人,就算是我,她都不愿意见到。"
宁清洛看着生母这幅模样,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:"所以呢?她盼来的女儿,就是我这个赝品吗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