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跟鞋踩在地板上，在空旷处产生一阵阵沉闷的回音，女人形单影只，临时搭档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这里是工厂左侧，大厅占比最多的一部分，通过一条短短的走廊连接更衣室、厕所和两间小休息室。
张舒雅对着相机，表情不复一开始的轻松，她一边向前走，一边环视左右，透着一股谨慎：“方瑞怎么上个厕所上了快十分钟啊……”
又等了一会儿，她有点闲不住。
他不是喜欢寻刺激的人，所以这逻辑说不通。而且，方瑞不至于不回答他的问题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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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分钟前。
回应她的，是更衣室被狠狠甩上的门，这一下真把张舒雅给吓到了——这么安静的环境，就连暴雨的声音都被半隔在了外面，突如其来一声巨响，心脏都能给吓飞出来。
“是……方瑞吗？他没带纸？”张舒雅迟疑地猜测，脚步往厕所的方向动了动，又停了下来。
她开始怀疑，公司人力资源部里的某些人内定了新人，拉着别人陪跑了。
他知道那股子违和感是从哪儿来的了。
一点零一分。
……
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，耽误了半天时间，现在已经零点五十七了。
“会不会是他在逗我玩呀，他去了这么久，难道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？”
虞幸这下意识的回答，表明其真的在当时就发现郝助理没有脚印！
然而等她的声音在空旷处打了几个转直到消散，厕所里面都没有人应答。
还有在得知这里有鬼就要回家的这个举动，也是与此矛盾的。
什么也没有。
她不由得怀疑起来，这会不会又是特意设置的一个惊吓点？
虞幸捧着手机挨个试一遍的时候，虽然在得知这里真有鬼后就已经预见到这样的情况，但还是在赵一酒嫌弃的目光下哭丧了个脸。
她把最角落的柜子也摸了一遍，依然没有找到电池。
等一切结束，她就去曝光这场有内幕的测试！
五分钟一晃而过，黑暗的更衣室里，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压抑。
相机没电，自动关机。
门打不开。
“不，不要……”张舒雅恐慌起来，她剧烈地挣扎，却被禁锢在原地，一根手指拨开了她的眼皮，让她的眼球暴露出来。
两秒后，他眸光一闪：“你说郝助理没有脚印，就是从大门这里看出来的？”
之后，两人就顺着来路往庆元制药厂大门走去。
那之前胆小的表现就无法解释了。
而相机传来的画面中，门缝里干干净净，只有蹲坑和垃圾桶的底部部分。
虞幸和赵一酒没在资料陈列室待太久，除了大致分析了一下局势，他们还跑到办公室02和办公室03找了一下电池，由于不想碰见鬼，他们找到电池后并没有拿，只是记住了位置，准备有需要时再说。
虽然张舒雅不愿意承认，不过她的确有了远离这个诡异厕所的理由，她对着相机小声道：“门口说不定是方瑞，我去找找他。”
“嗯？是啊，郝助理只在这附近活动过嘛。”虞幸正在继续努力研究门锁，随口回答。
张舒雅坐在长椅上，反正已经被淘汰，她打算睡一会儿。
以他们现在的处境。方瑞应该不会去最后一个隔间上厕所。
就在这时，厕所外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要告诉她真有鬼？她不信！
把坏了的手电收起来，张舒雅带着隐隐的不服气，直接半跪下来，俯下身，用一只手垫着脸以免蹭一脸灰，另一只手拿着开夜视的相机，眯起眼睛利用相机屏幕去看门缝。
张舒雅吓了一跳，猛然回头看去，正好看见墙后露出的一片衣角，衣角停留了一会儿，她试探着问：“方瑞？”
她从连接大厅的走廊穿过，走得越近，咚咚声就越发刺耳。
她压低声线，凝神去听那突然响起的“咚咚”声。
“该死的。”眼看找到电池无望，她还被关在更衣室里，她就懒得维持女生的风度，直接骂了出来。
“没有……”
回应她的只有愈发急促的“咚咚咚”。
奇了怪了，以前玩过那么多鬼屋，恐怖的也不少，她都没问题，怎么偏偏这次让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呢？
张舒雅深深呼吸一口，掏出随身带着的甜味糖果补充糖分，试图让自己心情好起来。
的确得赶紧找电池了，不然待会儿相机没电，被淘汰了就难受了呀。
当下，她也没空去纠结，立刻打开了每一扇能打开的柜门，借着夜视在里面摸索。
“那就不是公司的人在搞鬼，是机关！”张舒雅嘴里小声确认，站了起来。
“不科学啊，这么大的地方，怎么说也该有三四枚电池吧，是不是被方瑞搜过了啊！？”
她回想起刚才捡电池时在一个坏机器里看到的人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