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当初差点娶了她的徐干云则坐在人群之外的角落里,闷着头不吭声。
“庄师妹,”同行的师兄好奇问她,“这一路上,你总是这么板着脸,照理来说,多年心愿达成,当是件喜事才对啊。”
“就是就是,那天我看那姓萧的进了后院,可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?小师妹,咱们这些师兄弟都同你一块长大,若是那厮欺负你,你可一定要告诉咱们,好给你出一口气。”另一名青年说笑道。
“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,”庄子滢撇撇嘴,道,“我自己的事情,跟你们才没什么关系。”
“你这丫头,话可不能乱说。”刚巧庄定闲正下马从另一辆马车中将庄夫人搀扶而出,听到这话的庄夫人,眼中似乎有了愠色。
她是个贤淑妇人,不会武功,也从不掺和门中大小事宜,一心相夫教女,这几日见庄子滢总是一副心事重重之态,只恐她还惦记着段逍遥,心一直悬着。
庄子滢不擅掩藏心绪,未免多说多错,只好低下头去。
“丫头,”庄夫人不顾丈夫拦阻,当下上前几步,挽着庄子滢的手,道,“你可不能再想着不该想的人,念着不该念的事,这么多年来,娘亲可一直盼着你能有个好归宿,你可千万别……”
“夫人,此事便不要再提了,”庄定闲走上前,对几个露出看热闹的表情的年轻弟子道,“好了好了,该干什么干什么,别挤在一处凑热闹。”
庄子滢站起身来,退后几步,有些局促地四下张望一番,见徐干云仍是如方才一般闷头不言,便小跑几步到他身边,抱膝坐下身去。
“怎么了庄师妹?”徐干云扭头望了她一眼,不解问道。
“这里……好像清静一些。”庄子滢咬咬唇道,“让我坐一会儿。”
徐干云点点头,略想了一想,为求避嫌,还是向一旁让开了些许。
“去年那件事……对不起。”庄子滢压低声音道,“其实,婚礼上的意外……我是知情的。”
徐干云听得一愣。
他心性淳朴,即便上回被当众拒婚,也并未因此对庄子滢有所怨怼,可听到这样的消息,仍旧有些震惊。
“对不起。”庄子滢说完这话,飞快低下头去。
徐干云一时无言,过了半晌,方压低嗓音问道:“那这一次呢?”
庄子滢没有答话,始终低着头,她的双手食指绞在一起,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局促不安。
“不过,这也没什么。”徐干云说着,却忽然蹙起眉来。
这附近,的确安静得有些出奇了。
庄定闲同几位年长的门人也陆续站了起来,有序调遣着随行人员整顿,似是准备出发了。
然而就在这时,周遭原本一片寂静树林里,乍然惊起一片鸟雀,嘲哳嘶鸣,四散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