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黄莺儿露出讶异之色,“那是哪儿?”
“那天去乐坊,与我同行的是飞云居的二公子。”沈茹薇扭头见屋角衣箱摆放还有些歪斜,便径自走了过去。
“是他啊……”黄莺儿“哦”了一声,随后却笑道,“如此说来,你二人应当关系匪浅了。”
“姐姐很关心这个?”正在推动衣箱的沈茹薇听到这话,手中动作微微一滞,回头问道。
“当然,”黄莺儿眼光躲闪了一瞬,很快转为笑容。她走上前,挽起沈茹薇的手,道,“我妹妹的终身大事,做姐姐的当然要关心了。”
沈茹薇唇角微挑,淡淡笑道:“姐姐说笑了,飞云居家业庞大,就算是租赁而来,也比其他地方强得多。”
“我们要在这住多久?”黄莺儿笑问。
“也就两三个月,等天暖回春,便启程离开。”沈茹薇莞尔。
黄莺儿不自觉松开了挽着她胳膊的手。
“姐姐不高兴了?”沈茹薇笑容逐渐收敛。
“没有,”黄莺儿连连摆手,有些局促道,“只是感慨,过了这么些年,你我得以重逢,却还是无家可归。”
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沈茹薇笑答,“我去外面看看,还有什么需要整理的,忙了许久,你也累了,就在房里歇歇吧。”
言罢,即刻转身拉开房门,而她满脸看似真诚的笑容,也都在身后房门闭锁的那一刻悉数褪去,眼底只如裹上一层冰霜。
在沈茹薇离开后约莫半个多时辰,黄莺儿蹑手蹑脚拉开了房门,见院中有位扫地的老妪经过,便忙小跑上前,将人拦下问道:“请问,我妹妹她去哪了?”
“您说沈姑娘?”老妪答道,“她说要出门置办些东西,走了有一会儿了。”
“这样吗?”黄莺儿听罢,若有所思,见那老妪要走,便忙将人拉了回来,又问道,“我还有些事想问。”
“姑娘请说。”老妪笑容可掬。
“你们家公子,会不会常来这?”
“您说哪位公子?”老妪答道,“我们家有三位公子,大公子长年卧病在床,哪都不去,二公子嘛,我们家有两个,一个是外室生的,最近都不知去了哪里,庄主都不让提了,另一位……”
“就是那个,同我妹妹关系密切的!”听了这么些废话,黄莺儿的口气变得有些焦躁。
“噢……”老妪恍然大悟,“他最近来过几回,也就是看看这边收拾得如何,往后还会不会来就……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黄莺儿松开了拉着老妪胳膊的手,蹙起眉来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那老妪对此也感到莫名其妙,见她转身便往院外走,便忙将她唤住,道:“姑娘这是要去哪?”
“祈福!”黄莺儿说完,想了想又道,“不对,是去还愿。我们姐妹二人久别重逢,乃是上天恩泽,当然要去添添香火。”言罢,便即小跑离开。
老妪摇了摇头,只觉她有些喜怒无常,却也不多问,转身继续打扫院子了,不知过了多久,等她扫到隔壁的第三间院子时,萧璧凌清朗的话音便自她身后传了过来:“余婆婆,她们两个可是又出去了?怎么里里外外都不见人?”
“二公子?”被唤作余婆婆的老妪闻身回头,见萧璧凌穿过院门走了过来,当下便迎上去,道,“是出去了,不过不是一起。”
“是吗?”萧璧凌眉心一动,“可说了去哪?”
“沈姑娘说去买些东西,至于她姐姐……不是老婆子嘴碎,她真是有些古怪。”余婆婆说着便蹙起了眉。
“但说无妨。”萧璧凌道。
“这么说罢,她们来的时候,沈姑娘虽帮着她姐姐忙前忙后,可表现得却不冷不热,甚至是有些疏离,也没多说几句话,”余婆婆一面回忆,一面说道,“那个做姐姐的,就更奇怪了,话里话外都在打探公子你的事,就好像是和您更熟悉似的。”
“有这回事?”萧璧凌眸光微敛,“后来呢?”
“她拉着我问了几句,就说要去庙里祈福还愿,一个人跑出去了,也没说是哪个庙……对了,听说公子不常来,她好像还不高兴呢!”余婆婆眼中不自觉流露出鄙夷,“难怪沈姑娘都不愿与她多说话,打自己心上人的主意,谁能高兴呢?”
“恐怕不是这个原因,”萧璧凌稍加思索,道,“我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,您先忙着。”
他说完便要走,余婆婆却又拦住他,道:“公子……您绝口不提我孙儿的事,他是不是……出什么事了?”
萧璧凌眉心顿时拧成一簇。
“他是死是活,老身总该知道些罢……”余婆婆目色泫然,几欲泣泪,“舟儿这些跟着大公子,甚少出门,怕是遇上什么事也难以脱身,公子您便可怜可怜老身罢,除了这个孙儿,老身可是什么都没有了……”
“他的确只是失踪,”萧璧凌握住她搭在自己胳膊上布满皱纹的手,长叹一声道,“您别什么都往坏处想,如今就连柴舵主也在帮忙打探消息,想来不久便能有结果。”
“那老身可就相信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