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这帮狗奴,快放开本宫!!”
郑贵妃凤目怒睁,瞪向魏忠贤他们呵斥,情绪异常激动,“你们全都是死人吗?!”
只是跪在身后的那帮太监、女官、宦官、宫女,一个个都没敢妄动,不少都瑟瑟发抖起来。
在清扫内廷期间,看似只清除打击王安一系,实则在锦衣卫退出紫禁城时,以魏忠贤为首的新太监班底,就奉密谕将郑贵妃一系悉数逮捕,押至仁寿宫。
时下仁寿宫就处在封宫阶段。
对于郑贵妃的怒吼,朱由校理都没有理,转身看向朱由检,语气平静道。
“福王不能进京!!”
“愿为陛下效死!”
“魏伴伴,将郑氏倚重的那些心腹,悉数在仁寿宫杖毙,余下暂圈禁至仁寿宫。”
朱由校拍掌轻笑,“一句话就把朕所言那些,变成污蔑皇祖父遗孀之实,这要是传出宫去,将会掀起何等的流言蜚语呢?”
朱由校低头反问道。
朱由校倚着软垫,轻揉发胀的太阳穴,“哕鸾宫既然走了水,李选侍就另寻他地居住吧。”
朕有时就在想啊,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?
忠君爱国吗?
拥护社稷吗?
或许有吧,不过一心如此者却甚少,像东林党的杨涟,就是相对纯粹的人,是个不错的谏臣。
想改变一个人的性格,除非让其经历重大挫折或变故,否则是无法改变的。
朱由校就是想要改变朱由检,让他能成为巩固皇权的一份子,在朱由校的眼里,皇权不该独由内廷太监巩固,更要有外朝的帝党,还要有宗室的藩王!
大明是幅员辽阔的大一统封建王朝,作为大明天子在遇到问题时,想要寻求最佳解决方式,就必须要有充沛的人选才行,什么群体适合去着办,就派什么群体去,而不是没有选择性!
“皇爷~”
朱由检眉头微皱,在心里暗暗道,只是这话他不敢讲出来。
难道不重要吗?
朱由校没有注意到这些,言简意赅道。
魏忠贤再拜道。
“奴婢遵旨。”
竟然是弑君?
这一想法在朱由检心里不断念叨。
“回来!!你这个昏君!!!”
不多时,一位中年行至御前,撩袍朝朱由校行跪拜之礼。
内廷就是这样残酷,远比外朝要残酷的多,但凡是牵扯到权力之争,尤其是涉足皇室秘闻,不管是谁,只要没有斗赢,下场只有一个!
夜幕悄然而至。
“宣。”
“皇帝在说些什么,本宫听不懂。”
“从明日起,皇弟就来乾清宫,和朕一起锻炼读书。”
郑贵妃直勾勾的盯着朱由校,语气冷漠道。
看着眼眶微红的王升,朱由校开口询问:“朕即皇帝位以来,忙于处置政务,没有召见国舅,这是朕的过错。”
此刻的朱由检,努力想站起身行礼,但双腿根本不听使唤,适才他看到的这些,对于朱由检的冲击太大。
王升有些哽咽,想起他苦命的姐姐,即朱由校的生母王氏。
别看朱由校讲了两位李选侍,可魏忠贤却听明白是何意,前者是东李,后者是西李。
魏忠贤低着脑袋,走进东暖阁内,向天子作揖行礼,下意识嗅了嗅新换的袍服,生怕有不干净的味道,让天子闻到。
朱由校继续道:“从国本之争掀起后,这些年下来,只要是沾到内廷事宜,无论大小,外朝的那些文官,就像是狼撞上羊群一样,一个个恶狠狠的咬上来,以至国潮的风气逐步崩坏掉。
“坐吧。”
“是本宫,是本宫做的……”
郑贵妃脸色微变。
仁寿宫内不断传出郑贵妃的声响,但朱由校并没有理会,红丸案元凶是谁,就现在而言重要吗?
不重要!
时下外朝的那帮文官群体,已经盯上这桩政治事件了,大行皇帝朱常洛已经驾崩,新朝已经形成,涉及权力之事,真相果真就那样重要?
“皇兄,您说的那些,都是真的吗?”
魏忠贤以头抢地,跪倒在地上,“请皇爷放心,奴婢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“一场哕鸾宫走水之事,就发生在朕即皇帝位后,引得多少人前仆后继,想指摘朕孝道有缺。”
随朱由校来到龙撵处,朱由检抬起头来,那双眼睛有太多茫然,“皇考真的是被郑……”
一八五.二四八.一八五.三五
“臣~”
“国舅无需这般多礼。”
对于朱由检现在这等年纪,知晓一些所谓的真相,无疑是太残酷了,即便出生在天家,即便再怎样早熟,他依旧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。
外面的那些太监宦官,皆是魏忠贤他们精挑细选,仁寿宫敢有任何异动,他们会第一时间护驾。
乾清宫一带静悄悄的。
郑贵妃彻底慌了,惊恐的看向朱由校,情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