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肖长弓领着,转到信托商店的后院,三人等了一会儿,才等来后勤的张股长跟孙会计。
见两人来了,肖长弓一句话也不说,转身就走。
也不知道是平常就这鸟样,还是怕被走后门的李胜利污了双眼。
对于肖长弓的高冷,来的两人显然是领教过的,三人平淡的擦肩而过,也没有互相打招呼。
村里的马车能拉两三千斤的东西,现在辕马拉的很费劲,车上的破烂儿至少是三千斤往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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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句话之后,见孙会计痛快的点了头,想必两人已经达成了一致。
如果一直在村里,以后赵满奎的担子,可能就是赵有方的。
私人做买卖,那叫投机倒把,严重一点是可以枪毙的。
对于李胜利三人,孙会计比较同情,说话也比张股长柔和的多。
乡里乡亲的都不容易,咱们一下挣这么多,让人知道了,会戳脊梁骨的。”
小叔,老二的歪心眼多,你看他说的成不成?”
“一共两堆,三块钱一堆,要不要?”
“老大,如果咱们把车上的十包衣物卸了,回去说三十块就买了那些破被褥,能不能成?”
中年妇女孙会计,听了李胜利的哭穷,多少有些同情心泛滥。
上面的十包衣服,拆开挑一下,回去洗一下,一件卖个一两块没问题。”
打包的衣物一百斤一包,那两堆破被褥,至少两千斤。
在李胜利看来,信托商店物资损耗,也是一潭深水。
瞎看什么……”
“张股长,我们怎么装车,您给说说?”
见孙会计还在嫌弃的后撤,李胜利对站在另一边的股长老张说道。
“你们两个赶紧的,别站在门口卖呆儿。
洼里赵家规矩大,在家海爷说了算,村里赵满奎说了算,兄弟之间,自然是老大赵有方说了算。
出了信托商店的后院,老大赵有方就对李胜利竖起了大拇指。
赵家兄弟也算是装车的好手,满满的一车货物,被两人装的四平八稳。
“张股长,都不容易,照顾照顾?”
在赵有方看来,六块钱买来这些破烂儿,跟白捡的一样。
赵老二的心思,李胜利知道,无非想以此获利而已。
“没事儿,还能拉上一段,等找个没人的地方,咱们再把上面打捆的衣物卸了。
晚上睡觉,上牙敲下牙,早晨起来都不敢吃饭,怕牙疼。”
见小叔李胜利,一边胡吹大气,一边送上东西。
走了几步,看了看黑洞洞的仓库,见仓库上面挂着灯泡,李胜利就再次开了口。
“老张,你看这些孩子多可怜,衣服都破破烂烂的,开四号库吧?”
“老大,海爷给了你们多少钱?”
“车都装好了,赶紧走吧,待会儿就下班了。”
“小叔,这不好吧?
老二赵有法的机灵全在脸上,而老大赵有方的机灵却在心里,比如现在他问的问题,就很机灵。
张股长跟孙会计,都是做熟了的,合力打开库门之后,就退了回去。
在后世这是完全没问题的,可在这个时候,就不仅仅是有没有问题的事了。
破旧的被褥不好装车,三人又把刚刚装上车的衣服包卸了下来,费了好大的劲,才将两堆烂在一起的破被褥装在了车上。
见赵老大忙不迭的点头,不懂行市的李胜利,也冲着孙会计点了头,算是要了这两堆破烂儿。
赵家老大赵有方的话,让李胜利对他有些另眼相看。
一起跟来的孙会计,大致给肖长弓说了一下,东西算是符合规定的。
大伙儿凑够了收破烂儿的钱粮,还有来回的车马费,就会把东西称斤平分。
让赵家兄弟捡了十包相对干燥的衣物之后,李胜利带着两人出了仓库。
在张股长的驱赶之下,三人赶着颤颤巍巍的马车,就到了肖长弓看守的大门跟前。
旧棉花的保暖性,虽说不如新棉花,但总比李胜利胡扯的芦花要好太多。
上次的东西,可是帮了大忙。
在李胜利看来,机灵的老二赵有法,不如面相忠厚的老大赵有方。
“这不在那吗?
肖大爷在板桥胡同的四合院里,有一排倒座房空着。
“就你心眼儿多,后面推车去。
他只是站在门边上,指导了一下李胜利,完全没有进仓库的意思。
只是畜力有极限,货物虽说装的规矩,但重量已经超出了辕马的负重。
这两块钱花的值,我爷跟我爹来一趟。
京郊不是棉花种植区,在本就困难的农村,弄棉花更是难上加难。
“哥,我看打捆的这些衣服里,有不少绸子货。
用芦花絮棉衣被褥,虽说有些扯淡,但是用打散的蒲棒来絮棉衣被褥,在农村可不罕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