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长贵就说周舫觉得自己远离家乡这么多年,多少给家乡做点贡献,请老少爷们儿看一场皮影戏。
柴米:呵呵!全场都是周公子买单呀……这家伙,装什么大头蒜?!
莫不是他想着买鸡蛋的时候,拉点客户啥的?
柴米熟悉农村做买卖的套路:认亲戚、拉关系话家常、小恩小惠最后成为他们的长期客户。
改天应该要敲打敲打周舫了,这小子多少有点飘了……
周舫原本就是村里出去的人,所以认亲戚这个套路,对他来说可能再简单不过了。既然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,那就都认识了。
况且,上次周舫还被村长吊在树上揍了一顿,村里的人对他是再熟悉不过了。
之后就到了拉关系话家常的时候了。
柴米琢磨这家伙是请大伙直接看两天皮影戏,到时候村长一宣传,这周舫不就成了三家村的名人了。
毕竟一般唱戏最低标准也要三天,人吃马喂的一个戏班子,连吃带住啥的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,少说也要五六千块钱了。
这可不是小钱了。
要知道个人家老百姓种玉米,这个年头,也就两三毛钱的价格。这就相当于两三万斤的粮食钱了。就以柴米家为例子,十几亩地,去年一共加起来才打了一万三千斤玉米……
周舫请人看戏,就得花掉柴米两年庄稼的收成。
问题,还得是丰收的年景的年头了。
“有点败家了。”柴米低声嘀咕着。
“谁呀?”宋秋水没听清楚柴米嘀咕什么,故而问道。
“没事。”柴米直接敷衍过去,随后问刘长贵:“请的是哪的戏班子?现在天不下雨,求雨的地方实在太多了。我听说yaoga有人张罗着唱戏呢,现在的戏班子,可不太好找了。”
求雨是这个年代的一个传统文化。
一听这个话题,刘长贵立刻就腰板直接挺直了:“这可是凌源县的戏班子。团里有个唱旦的,是我们老刘家一个本家。解放前搬过去的,叫刘长升。就这么着,是本家,人家才答应来咱们村的。要不然,根本就找不到戏班子了。附近好几个村子唱戏呢,到处都唱龙王影呢,根本找不到戏班子呀。”
关于这个问题,刘长贵甚至还和大家伙解释了一下,他的本家怎么跑凌源县了。
解放以前,三家一个村一半属于热河省的凌源县,一半属于蒙古的klqq。
后来,解放后统一成为辽西省喀喇沁左旗。
解放初期到1958年,ln省是分成辽东省和辽西省的。这也是为什么柴米所在的地方,经常用辽西来称呼,因为她所在的就是以前的辽西省。虽说辽西省时间比较短,但是大家基本上都沿用了辽西这个称呼。
在解放前,三家村是属于蒙汉分治的,到了解放才开始蒙汉通婚。以前蒙汉分治,导致喀县非常特殊,地盘很小。像三家村,一路之隔,北边就是建平县,南边就是建昌县,西边又是凌源县,自己还隶属于klqq。
后来因为这种特别混乱的情况,1958年才单独设立了喀喇沁左旗,简称喀县。
反正刘长贵讲的挺乱套的,不过柴米似乎有点听明白了。
就是这个皮影戏班子叫徐家班,班主叫徐瑞祥……
好像叫徐瑞祥,也可能叫徐瑞相。
班主有个徒弟,叫刘长升。这个刘长升本来就是三家村的人,以前……很久很久以前,大约是几十年前了,刘长升呢就和来三家村唱戏的皮影戏班子一起走了。那会儿,按着刘长贵的说法就是:家里儿子太多,养不起了,就把儿子不当儿子,直接扔给这个来演出唱戏的徐瑞祥了。
刘长升的的确确是刘长贵的一个本家兄弟。自从被唱戏的徐家班给领走了,刘长升一步步的先长大再成材,不仅成了现在戏班子的主旦,而且还娶了戏班子班主徐瑞祥的女儿。
当然了,徐瑞祥也有儿子,和其他女儿。所以刘长升只是女婿,并不是赘婿。
刘长贵提的凌源县的主因是因为当时三家村这边还没解放,隶属于那边管辖的范围。刘长贵的这个本家兄弟刘长升也是那个时候去的。
刘长升虽说走南闯北几十年,但是终究想回家看看,趁着自己还没老死,特意领着戏班子和老婆一起,准备回家乡唱戏。
于是乎,和刘长贵就接上了。
双方一拍即合……
“嗯?村长,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呢?你说这戏班子本来就要来咱们村里,可是你刚刚说是周舫花钱请的,这有点矛盾呀。”柴米皱着眉头问道。
刘长贵一摊手:“没矛盾呀……本来戏班子没打算要工钱,管个吃喝就行。结果,晌午的时候,我碰见周舫了,他正yaoga的收鸡蛋呢,于是他脑瓜子一抽,就说吃喝他包了,还给钱,但是有个条件,就是挂个横幅,上边写着:卖鸡蛋找周舫,三家人不坑三家人……”
柴米一拍脑门:我的天呀……这么狗血的广告,这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