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已经走得够远了,现在,你可以原谅自己。”
下面有四十多个语言版本的翻译回复。
有人在评论区写道:
“看着大家用不同语言打出同一句话,我忽然觉得,我们好像真的可以彼此理解。”
而在比利时,一位失聪女孩在tiktok上发布了一段手语视频。
她用手语演绎了游戏中那句:
“你不需要解释,我明白你。”
视频下方,她留言:
“我听不到声音,但我听懂了这款游戏。”
这段视频被数百万人转发。
她的留言,也被陆羽团队刺绣在了纪念周边t恤的胸口。
某天深夜,陆羽独自走进空旷的办公室,打开了那台已经陪伴他五年的笔记本电脑。
他点开最初的demo版本,那时的logo还很粗糙,界面也很简陋,只有一段旁白:
“你可以选择不玩我。”
陆羽盯着这句话,眼角微微湿润。
五年前,他写下这句话的时候,是因为他不敢确信自己有资格让别人“玩”他的游戏。
他怕自己说不清,怕别人看不懂。
可现在,全世界都在说:
“请让我听懂你。”
凌晨两点,陆羽坐在工作室的落地窗前,手里握着一罐已经温热的黑咖啡,眼神却依旧清醒,甚至可以说——有些亢奋。
他面前的桌子上,散落着几份打印出来的资料页,纸张边角被反复翻阅得略微卷曲。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英文段落、媒体logo和截图。
《纽约时报》、《卫报》、《南德意志报》、《npr》、《日本经济新闻》、《法国世界报》、《时代周刊》……
这些曾经遥不可及的名字,如今一个接一个出现在《不要玩这个游戏》的报道标题里。
他伸出手,轻轻将其中一页拉近,上面是《纽约时报》的文化版头条:
“一款来自中国的像素独立游戏,悄然改变了我们对游戏的定义。”
副标题更为直白:
“它没有战斗,没有奖励,没有胜利,只有一句话:‘你可以选择离开。’”
陆羽盯着那段话,眼神微微收紧。
他的喉咙有些发干,却没有喝咖啡。他只是看着那张纸,仿佛要从字里行间抓住什么。
他忽然想起三年前,自己在b站小破站上传第一个demo视频时的留言区:
“像素风?剧情流?劝退。”
“做得像是给自己写日记。”
“这玩意儿能叫游戏?”
可现在,他们写的“日记”,登上了世界最权威的新闻纸面。
“老大,bbc采访确认了,下周要连线。”
阿鹿推门而入,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。她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,头发扎成松散的丸子头,手里拿着一份打印稿,边走边挥舞。
“还有,《卫报》文化主编发邮件过来了,说他们希望能获得授权,制作一个关于我们团队的深度报道。”
“标题都想好了,叫——‘fromsilencetoresonance(从沉默到共鸣)’。”
陆羽接过那份稿子,翻了几页,没有说话。
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纸张,感受到那种真实的粗糙感,比屏幕上的任何数字都更具分量。
“他们真的……懂我们的游戏吗?”他低声问。
阿鹿一愣,随后笑了:“他们不一定懂剧情,但他们听懂了情绪。”
此时此刻,世界另一端的媒体编辑部,也在发生着不同寻常的讨论。
伦敦,《卫报》文化部。
一位留着胡茬的中年编辑正站在会议室中央,手里拿着一台switch。
“各位,我昨晚通宵玩了一款游戏——来自中国,名字叫《不要玩这个游戏》。”
他摁下遥控器,投影幕上出现了游戏的开场界面:极简的像素画风,灰白背景,一个孤独的角色站在屏幕中央。
“它没有任务,没有目标,甚至没有明确剧情,但它却让我哭了。”
“当我玩到第三章,那个npc对我说‘你不需要成为谁,你已经是你自己了’——我那一刻,像是被什么重重击中。”
“我们需要报道这款游戏。”
会议室一片沉默。
片刻后,一个年轻的实习记者小声说:“这……和我们平常报道的题材不太一样。”
“正因为不一样,”中年编辑笑了,“这就是新时代的文化事件。”
同一时间,东京,《日本经济新闻》编辑部。
一位身穿深蓝西装的女编辑轻敲键盘,在新闻稿标题栏写下:
“中国的像素叙事,击中了日本人的心。”
她身后,一位年长的专栏作家走来,皱眉道:“你确定这不是炒作?一款没有配音、没有cg动画的小游戏,值得整版推荐?”
女编辑回头,平静地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