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速度太快,记不住。”我尴尬的一笑,把手中的笔记本拿给他看,并小声嘀咕一句,“感觉这次要完蛋了!”
“没事,有我呢!”李明哲嘿嘿一笑。
我先是满脸狐疑,继而便释怀了——反正有锅一起背!何况小组长都打包票了,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!——他是有经验的人,自然不会诳我。
人一旦放松下来,做事的效率往往会大幅提升,就像考试一样,越紧张,越做不好答卷;放松了,反而会才思泉涌,答题如流。而类似的效应,也发生在我身上。此后领导的讲话,我反而能通过只记核心文字的方式,顺利记下大部分内容。自己顺了一遍之后,不禁也吓了一跳。
工作会议类的采写通常很乏味,换做平时,我多半会打瞌睡,更别说能记住多少内容了。但这次我却听得出奇认真,1个多小时的会议,竟然精神抖索地从头听到尾。
会议结束,我便准备回去整理笔记,以便尽快完成新闻稿。李明哲让我先等一下,兀自跑到前台去。只见他礼貌又恭敬地跟做汇报的校领导交谈着,具体听不清内容,但看到校领导微笑着将手中的演讲稿递给李明哲。李明哲弯着腰,满脸堆笑,谢过领导,便疾步走回来。他手里拿着演讲稿,像是拿着象征荣耀的胜利果实,表情异常喜悦。
“喏!”他将演讲稿丢在我眼前的桌子上,盖住了我正在温习的笔记本。
“这是?——会议演讲稿!”我翻看着讲稿,寻找新闻的四大要素:时间、地点、人物、事件。时间、地点无需赘述,人物和事件,演讲稿一开篇便提到了。
“整个前两段,基本上已经把新闻稿的内容都写全了,我还费什么劲呀!”我不禁开始抱怨起来。
“嘿嘿,新闻稿,尤其是这类新闻报道,不需要很复杂,有时候甚至都不用出面。”李明哲微笑着解释说。
“那还叫我来干啥呢?不耽误功夫么?”我满脸疑惑。
“这你可说错了。这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:一来可以锻炼记笔记的速度,毕竟不是所有的新闻场合都可以事后要资料,很多时候还得靠自己记笔记;二来可以体验一下当记者的感觉,记者就是要有临场感,忠实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。”李明哲清清嗓子,继续说,“当然,新闻配图也很重要,所以为啥要咋俩一起配合呢!”
这一席话说得我心悦诚服,对李明哲的为人和工作态度,也增添了几分好感与钦佩。
采访结束,已到晚饭时间。李明哲邀请我在北区食堂吃了饭。席间不聊工作,他却跟我聊各种“花边”新闻,关于学校、社团以及周老师等。
周老师是学校从石河都市报挖来的,他曾在兵团、自治区以及全国知名刊物上发表过作品,获得过各类大小奖项。因为能力出众,为人踏实、做事又认真,很快便从一名普通的校报记者,做到如今的校报办公室主任。据说,校报办公室便是由周老师一手筹办起来的。以前只是一个校报编辑部,员工不过5-6人,如今已经扩充到20余人了。
周老师在石大工作已经近10年了,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记者,成为一个略有些谢顶的中年资深办公室主任——当然,周老师的谢顶,更多还是勤于工作的缘故。工作之余,周老师其实也有几样爱好,比如打羽毛、唱歌和吹口琴。周老师现在的夫人,就是周老师用歌声征服的。
听完李明哲的叙述,我不免暗暗惊叹:想不到周老师竟是一个“深藏不露”的人!
回宿舍后,我在笔记本上把新闻稿完整地写了一遍,然后边读边修改,觉得差不多了,就跑到学校网吧,用word誊抄一遍,确认无误,便在qq群转给了周老师。周老师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,我才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。
本以为第一次写新闻稿这么容易就通过了,为此我第二天得意了一上午。结果临近中午,接到周老师打来的电话,指出我写的稿子有问题,让我1点半到校报办公室一趟。不曾想,这一个电话,瞬间搅乱了我的好心情,以致我吃午饭都有些惶恐和心不在焉。
熬到了1点半,我便忐忑地敲开了校报办公室的木门。
“请进。”听到一声回应,我礼貌地推开而入。
办公室只有周老师一人,其他三个位置空着。日光正炎,办公室拉着薄薄的蓝色窗帘,将烈日挡在窗帘后面,只有边沿透出的温柔光晕,将桌子、凳子、地面以及墙壁照亮;一小部分调皮的光线,逃脱窗帘的阻隔,从窗户边沿的缝隙里挤进屋内,一根根欢乐的舞动着,仿佛金色的精灵,温暖又炽热。
周老师让我搬个凳子坐到他跟前,随后拿起手中打印的文字——上面密密麻麻批注了许多红色的文字和形状。我瞥一眼标题,才发现这正是我昨天提交的新闻稿。
“来,我跟你简单说一下问题。”周老师托一托眼镜,身体前倾,边用笔指点着批注的地方,边侧脸跟我说,“先看开头这里,你不应该这么写,而应该先写时间,然后是出席人员,然后才是事件……还有这里,这种细节就不用说了,简单一句话概述就行……还有这个,写新闻稿最忌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