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弧,恰好落在萧彻伸出的手里。武将粗糙的掌心裹住温润的笔杆,竟生出种奇异的和谐。
晨光突然刺破云层,透过雕花窗棂照在绢帛上。百僚抬头的瞬间,看见那狂草的《将进酒》仿佛活了过来,字字句句都在发光,将紫宸殿的每一寸角落都染成了金色。
魏渊望着沈砚秋转身的背影,忽然发现他玄色朝服上的北斗七星,此刻正与殿外初升的晨星遥遥相对。三十年前那个抱着琵琶的江南少年,终究长成了大乾最亮的那颗星。
殿外的诵读声越来越响,混着禁军甲胄的铿锵、百姓的欢呼,还有远方传来的角声。沈砚秋站在丹陛之上,望着阶下百僚,忽然想起昨夜在宣德楼,看见的那轮将圆未圆的月亮。
他知道,这杯酒,大乾还要饮很久。但只要紫宸殿的墨香不断,黄河的涛声不绝,这《将进酒》的余韵,就会永远回荡在大乾的万里河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