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白凝纤长的睫毛颤了颤,终究无法违抗,只能缓缓抬起臻首。
那张绝美容颜,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石丹琴贪婪的视线之下。
眉如新月,眸似寒星,琼鼻挺秀,唇若点樱,肌肤在阴雨天光下依旧莹润生辉,仿佛自带柔光。
近在咫尺的视觉冲击,远比远观来得更为震撼!
石丹琴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,枯槁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。
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要将眼前这惊世之美都吸纳入肺腑之中。
“都说你是东州武林第一美人……名不虚传!”
“果真是……名不虚传!”
石丹琴的声音带着一丝因激动而起的沙哑,眼神灼热得几乎要将人融化。
强烈的占有欲如同毒藤,瞬间缠绕了他所有的理智。
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年纪,足够当周白凝的爷爷了。
但是他并不介意。
什么年龄差距,什么世俗眼光,在这惊心动魄的美面前,都变得无足轻重!
都说美女配英雄,没人说美女就该配少年的。
他感觉自己找回了年轻时候的冲动。
“本侯初来东州,人地生疏,正需一位佳人陪伴左右,指引风物,排解烦忧。”
石丹琴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紧紧锁住周白凝的双眼,不再掩饰,直接抛出了他的目的:
“不知周姑娘……是否愿意?”
这话语,如此直白,如此唐突。
如此……令人作呕!
周白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,她白皙的脸颊因羞愤而染上了一层薄红,如同白玉生晕。
这位位高权重的侯爷,竟真的对她存了如此不堪的心思!
“侯爷见谅!”
周白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,却努力维持着镇定:
“民女蒲柳之姿,粗鄙浅薄,且家中尚有父母需要侍奉,实在不敢当此重任,更无福分陪伴侯爷左右。”
“恳请侯爷……”
石丹琴猛地一挥手,粗暴地打断了她的推拒。
“哼!”
他脸上的“温和”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忤逆的愠怒和志在必得的强势:
“莫非你以为,本侯是那种只图一时之欢、给不了你名分的登徒子不成?”
他声音转冷,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倨傲:
“本侯的正妻早已过世,侯爵夫人的位置,一直空悬至今!”
他盯着周白凝瞬间变得苍白的脸,一字一顿地,抛出了他认为最重的砝码:
“你,若跟了本侯。”
“从今往后,便是银翼侯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!尊贵的侯爵夫人!享不尽的荣华富贵,受万民敬仰!”
“如何?”
侯爵夫人!
这四个字,如同惊雷在周白凝耳边炸响。
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、穷尽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尊荣?
是她周家哪怕再奋斗百年,也未必能触摸到的云端!
然而,周白凝眼中的惊愕只是一闪而过,随即被一种更深的冰冷和抗拒所取代。
她不要这用屈辱和青春换来的枷锁。
她不要侍奉一个足以做她祖父、且手段如此卑劣的老人!
荣华富贵?
万民敬仰?
她并不稀罕!
“侯爷厚爱,民女惶恐万分,愧不敢受。”
周白凝抬起头,目光清澈而坚定,直视着石丹琴那双因欲望而浑浊的眼睛,声音清晰有力:
“在民女心中,侯爷德高望重,功勋卓著,一直是如同祖父般令人敬仰的长者。”
“民女对侯爷,唯有敬重孺慕之心,绝无半分他念。”
“民女自知身份卑微,性情粗疏,实在配不上侯爷青睐,还请侯爷恕罪!”
拒绝!
清晰、有力、带着不容转圜的决绝!
城楼上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。
雨声似乎都变得格外刺耳。
石丹琴脸上的铅粉似乎都因肌肉的僵硬而出现了细微的裂纹。
他盯着周白凝,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,笑声嘶哑而冰冷,如同夜枭啼鸣。
“不愿?呵呵……好,很好,本侯从不强人所难,何来恕罪之说?”
他慢条斯理地说着,仿佛刚才的逼迫从未发生。
然而,他接下来的动作,却让周白凝的心瞬间沉入深渊!
石丹琴随手拿起桌案上那叠厚厚的卷宗,如同丢弃一件垃圾般,“啪”地一声,重重地扔在了周白凝脚前的湿冷石砖上!
“只是……”
石丹琴的声音陡然变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,每一个字都带着森然的杀意:
“你周家,才是真正需要向朝廷、向王法乞求恕罪的!”
周白凝浑身一颤,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。
她急忙俯身,顾不